这天女儿带了两只金狮犬到父亲那里玩,这两条小宠物像两个小保镖,随其左右。无巧不成书,新上任的是个独立的狂热分子,在电台鼓吹“独立”的有他,和上层吹鼓手暗中来往,腰杆粗,目空一切,老老板三奶,他瞧都不瞧一眼。
今天,他是来接替金大头厂长的职位,金大头还在座位上,收拾他该拿回去的东西,狂热分子叫匡飞鸿,站在一边不耐烦:“我说老人家(其实他还不到50岁),不是提前三天给你说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弄完?”
三奶奶茹玉就站在父亲边上,本来对父亲撤去厂长之职心怀不满,你秦总经理垄断麒麟公司的上市股票,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说买就买了,你是想断掉我们的生存之路。
三奶奶茹玉说:“伱怎么着急,咋不早点下刀子,割这麒麟肉呢?”
新厂长匡飞鸿说:“我职位小,贱的都算不上,没有资格提。”三奶奶茹玉对她的金狮犬说:“去,给我把他的b嘴给我咬了!”
这两个小宠物虽小,凶势不可挡,匡厂长急忙用胳膊、手挡,一只已经从身上爬到嘴边,一只奔到嗓子边,金厂长大喝一声:“茹玉,你不想活啦?”
同时大叫一声:“威廉、华尔街!”奔到嘴边的叫“威廉”,跑到嗓子边的叫“华尔街”,金厂长平时也喂食,“华尔街”给匡飞鸿脖子上留下三个犬牙印,吓的金厂长赶紧开车带他附近医院,打狂犬防疫针、花了2000多元,金厂长掏了治疗费。
秦老板到底给金厂长安排了副厂长的位子,于是这麒麟不算太大,官多如牛毛,比干活的工人还多,老老板是董事长、秦总也是董事长、大老板是副董事长、秦阿芳兼任总经理、匡飞鸿是副总经理兼任厂长、金大头是副总经理副厂长。
在于他们,经理和厂长不是一个级别,经理可以和老板同桌吃饭,坐在“经理餐厅”里,而厂长只能和白领坐在“贵宾餐厅”,工人只能在“大饭厅”。
在他们看来,经理、厂长、白领高人一等,不能与工人同桌吃饭。可以猜想,从民国开始到现在,一直是这样,等级森严!是什么景?
他们从来不反思,为什么败到了这个弹丸之地!曾经还想“反攻”进来,做梦去!
没有想到,杭沐沐来麒麟公司当加工车间的主任。这个星期天的晚上,兰蕙去了海涛师傅的住处,主要想让他谈谈她前师傅乔正书的事,邹老板可能想要他回来,白天催兰蕙。
在麒麟公司,一个月只有两天休息,被工人们叽为“麒麟双休”。一周就星期天晚上不加班,汪燕也在,她给兰蕙剥茶几上的香蕉,她说:“奇怪的事,航空母舰来麒麟当主任,经理会我是参加的,邹老板提我哥,秦总经理不同意,说我哥和乔正书一起闹事,再考验一段时间。”
汪海涛哥给兰蕙倒茶水,汪燕说:“今天有人给我送香奈儿化妆品,送的人说,是一个我认识的先生送个我的,不知道是谁?”
兰蕙说;“妹妹拿来我看看。”汪燕说“还在宾馆里,是一个兼职的朋友打电话来说的。微信时代怪事多,上海就更多。”
兰蕙终于找到时间和涛哥谈论前师傅,涛哥师傅说;“老乔被开除,还有那天晚上睡觉的原因。他喝酒,顿顿要喝,不喝酒吃不下饭。秦总经理不抽烟,一到车间到处闻到纸卷烟味,工人呛、秦总经理也呛,他早就想撇开他,找不到借口。
人无完人,老乔的短处就是抽纸卷烟、喝老村长酒,他宁肯不在麒麟,也不想改这习惯。老乔喝酒喝多了,上班还打着酒嗝,放着酒皮子。你也知道,咱们厂夜班--你没有上过,是晚上8点到早晨8点,十二个小时工作制,不像国企,上两个班可以休息一天,我们每天晚上都这样上,睡觉都在白天。
这天老乔白天去了庙里,给佛爷上香点烛,祈祷他的老婆病早日痊愈,回来晚了,就到食堂打了饭菜,开始喝酒,喝着喝着喝糊涂了,差点忘了上班。
上班了十二点以前可以,我们在一起吹吹牛,骂骂物价又上涨,麒麟工资不长,老板该死!十二点以后,我们各坐各的,各睡各的,熬到天亮,那是不可能的,不信你老板坐一个晚上试一试。
老乔还算好的,至少他的平面磨开着,端面铣也在走刀。秦阿芳总经理来了,他从磨床边的角门进来。他有一个毛病,就是爱照相,老乔正在呼呼大睡,躺在包装箱木板上,当时秦总经理咔嚓咔嚓照了几个像、还录了视屏,你也看到了。
老乔朦胧觉得有人敲他一下额头,一看是秦总经理,立即坐起来,但太晚了。第二天罚款200元,贴出通知,你也看到了。加上后来有人嫁祸于他杀了白鹭,就被以此为借口开除了。
还有一个事情:阿兰把老乔的照片放在公示栏,以警示全厂职工,这是对人格的不尊重,你们十二个小时工作制,怎么不拿出来批一批?
现在谈一谈我和老乔是怎么认识的。老乔到黄山推销海参、鱿鱼之类的海鲜,汽车发动机坏了,耽搁在山的出口处,自己拆开修理,修不好,着急地在那里东张西望,想找个人帮忙。
我承包太平湖上的游艇,赚了几个钱,买了辆东风卡车,这天我正巧开车到那里。我想这人跑来跑去、向来往的车子招手,就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