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娘的琵琶技艺的确精深,若是按照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早就可以在自己的名片后面印上表演艺术家几个字。然后整日出没于国家大剧院一类的演出场所,拿着高额津贴逍遥的过日子。不过大汉的一娘只能在乱世中乞求一刻的安宁,每当弹起琵琶的时候,一娘的心最是沉静。这也是她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她是用心在演奏。
一曲琵琶行弹穿金裂石,有如天籁之音。余音散去之时,太后还沉浸在音律之中。
“好,乐府里的人跟你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老身很是满意,赏。”
良久太后才中迷醉中清醒过来,老脸上笑的满是皱纹。
早有内侍取了一个硕大的铜饼子用托盘递到了一娘的面前。
“启奏太后,栗妃娘娘求见。”
“啊,太后。”
刚刚接过铜饼子的一娘吓得手一抖铜饼子“当啷”一声摔在了地上。傻傻的看着一脸慈祥的窦太后,忽然反应过来赶忙跪伏于地身子不停的颤抖。
“孩子过来,快过来。不怕”
瑛姑一个眼神,立刻过去两名内侍连搀带抬的将一娘送到了太后的身边。太后摸着一娘颤抖的身子,叹了一口气道:“就你们多嘴,看把这孩子吓的。孩子不怕,哎呦可怜见的”
那内侍慌忙跪下,两只手不停的扇着自己的耳光,连要继续禀报的事情都给忘记。
“好了好了,你们这样这孩子越发的害怕。下去下去,让栗妃进来吧”太后烦躁的挥了挥手。那内侍如蒙大赦一般的退了下去。
“臣妾见过太后。”
栗妃进来给太后见礼。抬头见太后的身边趴着一只豹子心里便是一惊。太后什么时候玩起豹子了,以前不是都玩虫儿的么?这越玩越大了。看来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说的是真的。不过这豹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起来吧。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太后,臣妾今天来给您请安。不料却看见您的侄子窦仲与他的儿子窦轨趴在长乐宫外……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被人打断了腿。”
“什么?”
太后直起了身子。
“快带他们进来。”语气十分的急切。
“姑母,侄儿被人打断了腿都无处伸冤啊。求姑母给侄儿做主。”
窦仲刚一被抬进殿里便伏地大哭,
“姑奶奶,孙儿被人欺负的好惨差一点被摔死。求姑奶奶给孙儿做主。”
窦轨也跟着爬了过来,学着老爹的样子趴在地上痛哭。
“啊”
一娘一见窦轨吓得一下扑到太后的怀里,身子抖得像是在筛糠。
“孩子你怎么了?”
太后有些奇怪,以为是小白吓着了一娘。不过仔细听听,好像小白已经睡着了,呼噜打的很有节奏。
“他是坏人。”一娘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谁?你说谁?”
“你个小……”窦轨一见一娘顿时大惊。见所有人都在瞪着自己,连忙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脑子里飞快的转,自己是太后的侄孙子想见太后一面都难,这小娘皮如何进的宫?
“就是那个断了腿的,他在我的脖子上拴了一根绳子。还让人拉着我游街,让我在街上爬。我爬的慢他就用鞭子抽我。他还……”
“还怎样?”
“他还……”一娘吱吱呜呜不肯说。
“还怎样你说啊。”
太后有些着急。
“他还让人牵了条狗来说是要配我。”
一娘说完便趴在太后的怀里呜呜大哭。
“畜生,你这畜生。”
太后霍得一下站了起来,可能是站的太急一时头晕便向后仰了过去。身旁的内侍宫女顿时慌了手脚,瑛姑离的最近连忙一把扶住。有个机灵的内侍赶忙趴下。让太后坐在自己的后背上。
整个长乐宫都乱了起来,太医院的太医拎着药箱子便往神仙殿跑。
“你们这两个逆子,滚滚出去。老身再不想见到你们,老身要割除你们的宗籍。以后你们再敢以窦家的人自称。老身便命人砍了你们的头。”
太医们掐人中,捋后背好一会儿太后才醒转过来。
“母后,这是怎么了。哦小白怎么也在这。可是这畜生惊了您老。来人,赶快射杀了这畜生。”
“不是小白。它乖着呢。它比有些人,有人性得多。真正的畜生在那边。”
太后一指窦轨与窦仲的方向。
刘启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地上趴着两个人。但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又担心太后,便没有多问。
“他们是……”
刘启看着窦仲有些面熟,但是记不起来。
“他们是畜生。”
太后戟指道。
“父皇,我来说我来说。”
刘小猪跑了过来,一板一眼的道。
“那个坏蛋欺负一娘姐姐,用绳子拴住一娘姐姐,还拉着一娘姐姐游街,说是要黄狗配一娘姐姐。父皇,什么是配啊。”
“什么?你们居然做出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刘启瞪大了眼睛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窦仲,忽然记起来了。这是太后的侄子,自己的表弟好像叫什么窦仲。
“你可是窦仲?”
“臣弟正是。”
大朝会上没有人再提起窦仲的事情,窦婴闭目养神一副打死都不说话的派头。公元前是个信息社会,在朝廷里混信息势必灵通。更何况,窦仲被父子被打折另外一条腿扔出长乐宫的事情,已经在长安人尽皆知。
没有哪个傻帽敢于出来捋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