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到苏红是孕妇,下山路上,他们一路走得很慢。

等回到派出所时,苏红的大哥已经带警察赶到,不过令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一块跟过来的竟然还有苏红的初恋男友闵向东。

闵向东一句话没说,死死盯着苏红片刻,突然扭开头掉泪。

苏红的大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面黄肌瘦,头发蓬乱,衣着破烂,还挺着孕肚的村妇...是他失踪两年多的妹妹。

“红红你...”苏大哥激动的眼眶通红,一把抱住妹妹,咬牙道:“畜生!这群畜生!”

苏红哽咽不停,抱紧了大哥,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没片刻,哭声便大了起来。

“不哭了,咱不哭了。”苏大哥拍拍苏红后背,示意她看门口:“东子也来了。”

“大哥...”

苏红不敢抬头,她早就看到闵向东了,更没想到他会过来,他越是这样,苏红就越觉得没脸,更喊不出口。

一旁的贺词看在眼里,推推苏红,低声道:“你不是一直想见你男友吗?去跟他说说话啊。”

苏红低头看着鼓起的肚子,仍旧没有勇气抬头。

如果当初她没有带那个小女孩去找妈妈,可能她早就跟闵向东结婚了,说不定都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

被拐之初,她拼了命的找机会逃跑,因为她跟闵向东说好了,工作一年就结婚。

可是后来跑一次被折磨一次,苏红已经慢慢被磨掉了性子,不敢再有任何奢望,更不敢想闵向东还会等她。

事实上她错了,闵向东不仅在等她,还在不停的找她,连苏红家人都放弃了,闵向东还在坚持,让他放弃,除非见到苏红尸体。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了消息。

看出苏红的畏惧,闵向东径自走过来,握住她手,低声道:“红红,别怕,我们今天就带你回家。”

起初苏红像是受了惊一般,瞪大眼看闵向东,两手试图挣脱,可他抓的紧,苏红挣不开,渐渐就没了力,任由他抓着。

男人的手很暖,苏红近乎贪婪的汲取着这种温暖,既惶恐又卑怯。

故人重逢,亲人团聚,其他人识相的没打扰,留给他们独处空间。

约莫是触景生情,贺词一个人在廊檐下,看着进进出出各自忙事的警察,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她想她死去的师父了。

裴文博从审讯室出来,见贺词耷拉脑袋,无聊的在廊檐下来回踱步,悄悄走近了,从后拍她肩:“想家了?你家在哪儿?”

贺词本想说三清观,但话到了嘴边,又改道:“首都。”

裴文博笑道:“巧了,我和腾哥也是首都人...对了,通知家人没有?什么时候来接?”

贺词心说她跟原主家人都没接触过,要是原主家人来接她,她还会不自在。

思及此,贺词撒了个小谎:“我不记得他们电话了。”

裴文博道:“身上也没钱吧?算了算了...要不你等几天,等我和腾哥办完事,我们顺道带你回去。”

贺词求之不得,她身上只有二十多块钱,还是从阿力身上扒到的,连解决温饱都困难,更别提路费。

因为感激,晚上苏红的大哥做东,硬要请贺词他们吃饭,拗不过他热情,就在镇上随意找家饭馆吃了顿。

饭间,苏红大哥几度热泪盈眶,一再感激贺词,要给贺词钱。

贺词摆手拒绝:“是我和红姐运气好,碰上腾哥和博哥,要不然也跑不掉。”

一直没说话的陈腾突然道:“不,你很聪明,有勇有谋。”

裴文博也道:“可不是,妹子你就别谦虚了,接着钱,让老苏安心。”

苏红大哥连声道:“是是是,大妹子快接着。”

话说到这份上,贺词没再推诿,爽快接下答谢礼,又跟大哥干了杯茶水。

席间,苏红紧握住贺词的手,感激道:“小词,你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我们常联系。”

贺词也握住她手,又看向她男友,笃定道:“当然了,红姐我们肯定会再见的,我还没喝你喜酒呢。”

苏红天庭狭窄,山根略低,前半生多坎坷,好在地阁方圆,人中宽而长,夫妻宫饱满,属于享子孙伴侣福的人。

但眼下苏红尚未走出被拐阴影,并没把贺词的话当真,勉强笑道:“别瞎说,我没想过再结婚。”

等她回去,她要把肚里的孽种引产了,至于以后...她宁可孤独终老,都不会给那个强迫过她的男人养孩子。

当天晚上,苏红一行人连夜赶回枣庄,贺词则跟着陈腾和裴文博去了县城。

相较汴水乡,县城要像样些,起码能有间落脚的宾馆。

或许有陈腾和裴文博在,贺词这晚睡得很踏实,一夜睡到天放亮,直到有人敲她门。

是裴文博,喊她出去吃早饭,并且带给她个好消息:“刚才汴水乡那边来电话,说张辉张力兄弟因买卖妇女,被关半年劳教,就是拐卖你们的上线还没抓到,不过估计也难抓。”

越是穷地方越是蛇鼠一窝,说到底还是因为贫困和愚昧,没有人买,怎么会有人卖。

吃早饭时,贺词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她看向陈腾道:“腾哥,我看你们似乎在找人,方不方便透露要找人的信息,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们。”

贺词是真心感激他们,也是真的想帮忙。

陈腾摇头:“不用,你也帮不上什么。”

“什么不用啊,腾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裴文


状态提示:6.女装--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