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这东西邪的紧,若在落到歹人手里不知又要有多少人死在它的刀下。既然毁它不掉,便要将其藏好,免得它助纣为虐。看到它的刀刃已然暗淡已极,忽然想到何不用这怪刀打开门锁。取过断为两截的柴刀,几下便将它从墙上挖了出来,他既然已经清楚乃是刃口伤人,刀柄之处握之无碍,便将它擒在手中,顺着门缝轻轻一划,门锁应声而断。
天空中凝聚多时的灵气被人击破,将土窑中的佟、赵二人惊得呆了,呆立片刻之后,才忽然想到这一击之力甚是猛烈,难道敌人便在左近?赵道士却更加在意自己的宝环,一个箭步来到阵台前,拿起聚灵环细细查看,许久之后才长吁了一口气,将环儿揣到怀中。他倒不怎样惊讶,这类事情虽不每晚必现,但也已有数次。他示意佟正不要声张,看了看头顶的天窗,双腿叫力,一个纵跃跃起数丈,双手攀住巨柱,再一用力,整个人便如一只飞天蛤蟆,由天窗直冲而出。此时月已偏西,周遭虫鸣唧唧丝毫不见异样。他想:那人既然有这等绝妙的手法,不需攻击聚灵环就能将那有形无质的灵气击散,定然绝非凡俗之辈。所以他加了十倍的小心。见四下无人,便顺着穹顶飘落在土窑之外,只是任由他怎样寻找,始终不见任何异样。心中一动莫非蹊跷出自窑洞之中。他取出宝环,单手一晃,聚灵环泛出微微清光。顺着窑口一步步走进,当见到萧参挖开的孔洞和地上的镰刀先是一惊,不过看那镰刀锈迹斑斑绝非什么惊世骇俗的宝器。这才稍稍放心。一路寻到厅门口,也未见任何异样。这才收了宝环跨步进屋。
佟正见他归来,忙道:“仙师可曾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赵道士摇了摇头,道:“窑里窑外都已找过,没有蹊跷。”佟正道:“难不成又是那个小妖女从中作梗?”赵道士摇了摇头道:“那个女娃娃虽然身手灵便,却恐怕还未有击破这虚空灵气的本事。”佟正点了点头,他虽武功不高,却也知道灵力灵气这等有形无质的虚无之物,若用凡兵刀砍斧剁定然难伤其分毫,便是有什么神兵利器也需元力化形灌注与兵刃,以虚击虚方可奏效。那小丫头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便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断不可能达到如此地步。想到这里反而更加提起了心思,道:“难不成这佟家庄周围还有咱们不知道的高人不成?”赵道士摇了摇头,道:“这人几次三番坏我的好事,他若有心阻挡与我,为何不前来生事?以他这等本领贫道又怎是他的对手?”佟正点了点头,高手戏耍不如自己的人那是常事,但是似他这般当真少见。赵道士看了看桌上的玉葫芦,这是他盛血之物,聚灵环想要发挥威力,便需吸纳生灵血液中的精气,这里地处偏僻,找不到什么合用的灵兽,佟正便找了几个乡民,取了他们的精血来充数,人是万物之灵,但是精血中所含的精气元力较之天生地养的qín_shòu之类却又差的远了。莫非这人血之中精气不够才使得聚灵环数次失手不成。想到这里便道:“乡民之血精气不足,聚灵环纳灵之力难以奏效,等下次咱们寻一个健壮青年抓来宰了,定然大获成功。”佟正听他说的如此肯定,一颗心便也放下了。见到天窗之上已然泛白,又听到远处雄鸡报晓之声此起彼伏,知道已近日出。农家人劳作辛勤,这土窑虽地处偏僻,万一被人撞见,引起别人的疑心,那便十分不利。便牵了赵道士的手道:“仙师劳累一夜,正该会庄上好好休息。咱们这就回去吧。”赵道士点头,两人一先一后顺着窑洞钻了出来,乘着蒙蒙夜色迤逦转回庄上。等他们来到庄门口,天光已然大亮。还未进门,就听院门之内呼喝声不断,有人喊:“公子就是这小子,邪的很,我们三个人都压他不住。”也有人大叫:“公子别让这小子逃了,佟三的牙都被他给打掉了。”还有人哼哼唧唧的哀嚎,想来伤的不轻。
两人互看了一眼,不知道家里来了什么样的对头,跨步进门,这才见到院落正中,一群家人正围着一个人指指点点,十几个人中倒有七八人脸上挂伤,还有一人口鼻流血伤的不轻。被围住的男子体型神体型甚是高大,只是脸庞稚嫩之气未脱,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脸膛黝黑,双目炯炯,身穿麻布灰衣,脚下一双大撒鞋。十分的英武,但也看的出,必是左近农家少年。忽的想起,昨晚就有这么一个男子被押了回来,莫不就是他。见到儿子佟埭运足了气力要教训这人一下子,忙出声拦住,佟埭自幼随着姑姑习武,厄家的内劲修为已有一二层的模样。一身武艺甚是了得,杜薇县里能跟他相较一二的只怕不多,这一拳夹杂元气内劲,若是打在一般人身上必然要筋断骨折。
忽然听到赵道士道:“这小子生的龙精虎猛,着实不错。”佟正知他心意,是要杀了这少年取了他的精血。当即不再阻拦,任由儿子一拳拳打出,萧参片刻之间已挨了七八拳。拳头击中便觉一股阴寒如体,不过着拳之处随即一荡便即消解,是以挨了这么多拳依然无事。倒是佟埭越战越急被萧参逮到机会还了几拳,虽不至伤,但萧参力大无伦,着拳之处疼痛难耐。佟正越看越疑,儿子的拳脚功夫虽比不上他姑姑为高,但是那满含元气劲力的拳头打在常人身上,也只需一拳便能叫对方倒地哀嚎,拳上所蕴含之元气劲力专伤人筋脉五脏非同小可,这小子挨了这么多拳居然浑似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