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还有一言。”秦钰见势不妙,赶忙进言。
“哦,钰儿还有何言?”
“父皇可知,为何父皇临朝四年,秦锐之势并未消灭?”
“皇儿且道来。”
“若是一群羊失了头羊,可就乱了方寸。秦锐虽然表面上看是领头,可他身后分明站着一位重要人物。”
“你是说,程潜之?”
“不错,父皇,正是这位为先帝立下汗马功劳的程相,他在秦锐一党里德高望重,若是不除,秦锐难倒。”
“可是这程相虽说是前朝人心所向,但至今未做什么出格之事,秦锐私下里的拉拢人心也并非他之所为。”秦铮回嘴道。
“二皇弟,你可知什么叫人心所向?即使他什么都不做,立在那里,也是一呼百应。怎能不防?先除掉一个程潜之,总比直接除掉秦锐来得容易。”
正当秦钰见自己占了上风而喜上眉梢时,秦钊却在一旁,用疑惑且愤慨的目光望着秦铭,似乎置身事外。
“嗯,钰儿言之有理,这样,你们都先退下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秦熠道。
“是。儿臣告退。”
“微臣告退。”
当众人逐步退去,此时书房中便只剩下冯继和秦熠。
“朕让你指使手下去查的事可已办妥。”
“启禀陛下,澄空大师的确是南竺佛僧,并无其它背景。”
“玄途呢?他背后可是有人指使?”
“玄途法师那似乎有点问题,但还未水落石出。只不过那日受刑时,迷迷糊糊说什么家人在别人手上。”
“哼,继续查。听说容妃昨晚又到晗宝林处闹事,真是不打自招。“秦熠顿了顿,嘴角微微抽搐,又道“那晗宝林……你可查清?”
“这……”
“怎么,有问题吗?”
“倒是没什么问题,与宫册上记载无出入,身世不高,不过是城西茶商高慕城的女儿……”
“哼。朕又不是盼她能有什么出身,不过是怕她有什么背景,和南竺大师串通,布局蒙骗朕。如今,朕也可安心了。”
“是。”
“你是不是觉得朕心性难定,难以捉摸?”
“奴才不敢。”
“朕虽相信离地三尺有神明,心中虔诚。却厌恶那些自以为抓住了朕的把柄,兴风作浪之人。倒是晗宝林,看来倒真真是我们大昆吉星,深得朕心啊。”
“是”
这边秦熠说着,而此刻容妃宫中,秦钊刚从御书房出来,就被蔡淼唤了去。
“钊儿,不是母妃说你,想这宫中独成清流的想法太天真,早晚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嗯。”秦钊立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应着。
“你看看如今局势,太子虽然势力最强,可二皇子秦铮劲头甚足,也算是后起之秀,加上额娘的努力,秦铮和瑾妃总有一天会信任于我。”
容妃说着,忽然咳嗽不止,蔡淼见状要递上一杯茶,却被容妃推开。
“钊儿,你虽是我的继子,却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怎能不为你筹谋。昔年孟母择邻三迁,不就是为了不让孩子同流合污吗?你若再和秦铭……”
“够了!”容妃在最不应该的时候吐出这最不应该说出的两个字:秦铭。
“孟母三迁,不同流合污?呵呵,孟母没错,你这个容母倒是想把我往污流里推啊!至于六皇兄,你无权论断于他!”
“钊儿,我就打个比方……”容妃被秦钊激动的反应惊到,一时不知所措。
“七皇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容妃娘娘可是日日夜夜为了你着想!”蔡淼着实看不下去秦钊的态度,回嘴道。
“哼!”秦钊怒目相视,便走出殿外。
“蔡淼,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我是不是做错了?”片刻,容妃叹息着问道。
“娘娘且宽心,七皇子并不是故意恶语相向,您不必往心里去。”
容妃一声叹息,望着桌上的茶盏,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