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羽已坐回原来的位置,低垂着头,绯红着脸,表情异常尴尬,如今被他这一说,她立即抬眸瞪向他,“谁投怀送抱?明明是你不怀好意,占我便宜!”
刚才她是被他扯过去,她才会投到他怀里,被他搂着腰,如果不是他扯自己过去,她怎么会投怀送抱?
哼!还恶人先告状,有时她真怀疑他是不是懂得变脸法的,刚才明明是一副严肃冷峻的表情,如今又换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调侃她。
“若我不拉你,你脸上旧伤没好,新伤又现。”他俯身过来,楚歆羽下意识躲开。他却出乎意料地伸手往她的脸上捏了一把,楚歆羽瞪圆了眼睛。
她脸蛋红扑扑的,就像一朵绽放的梅花,可爱极了!
楚歆羽如被针扎一般捂住了脸,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他他他……竟然掐她的脸?他调戏自己?
她的反应似是取悦了蔺宸曜,他勾了勾唇,看着她狼狈缩在角落的模样,又似是不经意般问道:“饿了吧,等会带你去吃好的。”
带她去吃好的?楚歆羽心里鼓跳了两下,不过他不说还没觉得,如今她肚子在缓缓打鼓,听力的不错的他,肯定也听到了。
她神情有些尴尬,转过面,撩起窗帘往外张望。
马车正驶入喧闹的街市中,一间玉器店铺前,有个身穿乌金色锦袍的中年男人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随从,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只红色锦盒,他走动时,脚有点微破。
他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由眉角处一直延伸到脸颊之处,让他原本平庸的五官因为这一道疤痕变得更狰狞恐怖。
楚歆羽不经意看到这个男人,倏地眯起眼眸,这个中年男人她见过!
是什么时候见过?
她在脑里搜索,两年前?不可能,两年前她大部分都在普灵寺,偶尔会外出去,但她去的地方不多,待的时间也不长,而这个男人,不是两年前认识的。
若不是两年前,那往后再推断,是她“生前”,在还是傅盈婼身份时,她见过这个人。
记忆比较久远,她一时难以寻找,但这个她真的见过,只是那时他脸上应该没有疤痕,但走路时,脚应该有微破,是谁?
她以前都去哪里玩?跟谁一起见过他,还是自己见过他?
看到远去的身影,她陷入沉思,耳边突然一阵热气扑来,男子的声音一下近到咫尺,“这么认真,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压逼力惹得楚歆羽反射性的转头,对上眼前那让满京城姑娘为之若狂的俊男放大容颜,如此暧昧的距离,呼吸的热气都可交换,即使两世为人,楚歆羽也没受过如此的挑逗,心头疾速跳动,两靥刚退去的红潮再次席卷而来。
她身体想往外挪,可她身后却是车厢壁,由于反应过快,后脑就要撞到壁上。
一只大手迅速伸过来,挡在她的后脑,让她免于难,嘲笑中带着点怒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坐都坐不稳的笨女人。”
她坐不稳还不是因为他,她都怀疑今天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人假扮的,不但对她拉扯捏,还动不动就靠她这么近,害得她心跳快速频率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再者,两人的距离这么近,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似暖风在头顶上轻轻撩拨着,楚歆羽用力推开他,脸庞因愤怒而变得更绯红,眼底全是恼意:“蔺宸曜,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是跟我说过这句话吗?”
蔺宸曜放开她,坐回原位,黑眸微眯,挑眉望着楚歆羽,戏语道:“你若真知何为男女授受不亲,就不会爬上我的马车。”
谁爬上他的马车,语气说的如此暧昧,好像是她爬上他的床一样,明明是他把马车停在门口,又没有车夫在,让她误以为是府里的马车,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不过也真巧,怎么他的马车跟她早上坐来的马车那么像?
楚歆羽扬起下巴,冷声道:“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蔺宸曜挑眉,“故意什么?”
楚歆羽哼了一声,“你还真会装。”突然想起了什么,一双杏眸冷冷盯着他,嘲弄地扬起嘴角,“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为何会出现鄂国公府?”
这个问题原本是她问起先的,后来他也质问自己,待她回答后,他就一直把话题岔开,让她差点忘记自己曾问过这个问题。
蔺宸曜道:“鄂老国公是我的启蒙恩师,他邀请我过府有事相谈,无法拒绝。”
楚歆羽淡淡瞥了他一眼,“是关于赐婚的事吗?他要挽留你?”
蔺宸曜漫不经心的问:“你在意?”
“我……”
“你在意,本公子很高兴。”蔺宸曜轻笑,压低声音道:“不过,他是为了《仲秋之夜》,不知你知不知道,这幅画的真迹原本是在他三儿子手上,后来他三儿子遇害,听说画落在杀害他儿子夫妇的盗匪手上,他一直想寻找真凶,将之绳之以法。他以为我找到真迹,故而邀请我过府问相关的事。”
楚歆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告诉自己原因,她曾经跟他说过,她知道真迹下落,他如今这样说,是不是怀疑自己跟盗匪有关?他刚才不回答她的问题,是故意诱自己再次开口,然后他说这番话,是想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难怪他突然对自己那么好,说话也多了起来,原来是想从她身上探听到什么,混蛋!把她当什么人了?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