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氛。
大长老听得何郁娓娓道来后,胸脯一阵起伏,硬是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懊悔道“这,这都怪我们几个老糊涂啊!旁人可以笑青儿无能,但我们自己做长辈再怎么也不能如此无情!”
其他二名长老也是不禁落下了惋惜的泪水,只有那麻姑长老,泪眼婆娑间掠过一抹淡淡的阴冷。
“各位长老,你们都是看着青儿长大的,试问青儿是如此脆弱的孩子吗?”李正视线不留痕迹的扫过众人,忽然一脸镇定道。
几名长老面面相觑,神色也是有些变化,大长老便率先站出,高声道“我段某一生阅人无数,我相信青儿绝不是那种,听了几言几语便寻死觅活之人!”
李正点了点头,正色道“大没那么简单。二狗!你好生交待清楚!否则我李正定让你生不如死!”
何郁对上李正犀利的眼神,身子不由一颤。虽然李正话里似乎只针对二狗,但显然,她也脱不了干系,以李正如今的实力,怕是连自己身为城主的父亲都有所忌惮,敬他三分。
麻姑长老静静地坐回角落,从容地端着手中的茶杯一言不发,一脸从容不迫的摸样。
“皇子驾到!”殿外家仆高声传驾。
李正微是一怔,双眼凝视殿外:“我李家素来与皇室没有半点交集,这皇子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虽然如今李青之事乃是首要,但理智却告诉他,此刻必须迎接这位青岚国的皇子。
思索间,李正连忙让下人将何郁搀回西院休息,并命人将二狗关押,待他审问。待外人离开之后,李正这才大步出殿,恭迎皇子。
麻姑继续喝着茶,但嘴角却是扬起了一丝颇有深意的微笑。
“殿下”李正微微拱手,朝着面前的金袍少年道。而此刻他眼前的这名仪表堂堂的金袍男子,正是将李青杀死的凶手沈维清。
“李族长大可不必多礼,来着便是客。今儿,本皇子就当一回你李家的客人,看看你这做主子的如何招待我。”说罢,他旁若无鹜般,径直步入殿内,坐上了主位。
两眼微眯的在大殿流转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左手位上的大长老身上,忽而轻笑了一声,道“赤炼手段寒啊,我青岚国已经许久没有听闻你的事迹了。呵呵,原来躲在这里养老啊。”
“你!”
大长老最是暴脾气,虽说对方是皇子身份,也不能如此奚落自己。旋即猛地从座椅上弹起,欲要训斥一番这狂妄自大的小子,肩头却不知何时落来一只大手,微微发力间,愣是将他腾起的身子,又按了回去。就见这只大手的主人正是紧紧跟随沈维清身旁的魁梧男子。
重重的冷哼一声,大长老将头撇去一旁,拱了拱手道“阁下实力在我之上,老夫自叹不如。”
眉头轻蹙,李正瞥一眼魁梧男子,转颜笑道:“不知殿下此次驾临,有何贵事?”
“呵呵?贵事?你也不看看你李正做得什么鬼事!让一个废物当少主?你还真不把我青岚国皇室放在眼里啊。”
李正双眼微眯,深知这沈维清来者不善,眉宇间扫过一丝寒意,淡笑道“呵呵,皇子殿下好大的威风。我李正乃一族之长,少主立谁乃是我李家的家事。何况我儿李青乃是受圣元殿sān_jí执事的应许,若要拿这事议论,怕是殿下得先去圣元殿问问。”
“你!”
沈维清胸口一阵怒气涌上。齿间摩擦着道“你少拿圣元殿来压我。更何况那也只是个sān_jí的执事。我皇室倒也不惧!”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沈维清心里清楚,皇室不过只是一个国家的象征,而真正的大权则是掌握在圣元殿手中,只有圣元殿才是这青岚国的至高领导。即便是一个sān_jí的执事也同样能够决定皇室的立储。
沈维清站起身来,在李正周身游走一圈,道:“我听闻李氏家族共有三脉,你李正之所以能成为族长,不过只是因为三兄弟中你的实力最强。若只因为这一点,本殿下便是不服。”
“殿下如何不服,大可说来。”李正冷言道。
沈维清轻笑一声,背手而立,高声道“据我所知,你大哥李明泉通达九重筑元境巅峰已有近一年之久,想必不过了几月便能步入元师境初期,而他的女儿更是你李家的第一天才,天赋异禀,年仅十三岁便已入三重筑元境初期。”
见李正不言,沈维清便继续说道“你三弟李信已达元师中期,其独子李飞鸿,也早在前年已优异的成绩进入青岚院。而你!李正!在这几兄弟中你的儿子算什么?”
“这皇子殿下怎会对我李家家事如此清楚,看来我李府定有内鬼。与这皇子里外勾结,势要让我难堪。”李正心下盘算着,却是板着脸一言不发。
见李正这一四面楚歌的阵势,麻姑长老忽然站了出来,恭声道:“那依殿下的意思,又该如何?”
眉毛一挑,沈维清斜看了李正一眼,道“很简单!李正,本殿下不为难你。这样,只要你的儿子能在下月十五的青岚院招生中录取。本殿下非但不为难你,更会加封你为护国侯,赐你十亩良田。”说罢,沈维清目光跃过李正,在众人不易察觉间冲那麻姑长老示意着。
而沈维清此话无疑是在刀口上撒盐,现在李青下落不明,更是生死未卜。
“这皇子为何在这时候谈及青儿,莫非他与青儿之事有关?”想到这,李正心中扬起一道杀气,让得不远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