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斌对袁绍道:“本初兄可知,此此伏击你们的是什么人?”
袁绍道:“潜阳不是说,他们都是太平道么?”
郭斌点头道:“是太平道不假,本初兄,可知道小弟为何知道他们是太平道么?”
袁绍想到张梁与郭斌竟有一番对话,试探地道:“难道潜阳识得那太平道的头领?”
郭斌道:“并非如此,小弟所以知道他们是太平道,是因为他们乃是从阳翟县出,去伏击本初兄的。”
袁绍色变,道:“哦?难道潜阳事先竟知道此事?”
郭斌正色道:“本初兄,朋友相交,贵在交心。我郭斌岂是结交匪类陷害朋友之人?”
袁绍忙道:“潜阳误会了,为兄绝无此意。”顿了顿,道:“只是为兄好奇,这些人为何是从阳翟出的呢?”
郭斌道:“两日前,一批太平道进入阳翟城,共有近五百人。”
袁绍大惊起身,道:“什么!两日前?”然后又缓缓坐下,道:“潜阳的意思是,这些太平道,便是去伏击我们的那些人?”
郭斌道:“这些人当初来得颇为匆忙,未及侦查阳翟城便有一百多人进入城内,分散藏在县丞贾仁的宅院中。”
袁绍点点头,示意郭斌继续。
郭斌继续道:“当时小弟已然上任,将城中流民登记造册,聚于城西,修建新城。故此方能第一时间知道这近五百个太平道高手的存在。”
袁绍道:“不错,修建新城的事情,为兄已从你上次的信中知晓。”
郭斌道:“说起来,还要多谢本初兄于京中为小弟奔走,事情方能进行地如此顺利。”
袁绍摆摆手,道:“自家兄弟,无需客套。”
郭斌道:“当时小弟还纳闷,为何突然有这么多太平道高手进入阳翟?按说阳翟并非富县,要乞讨亦应到颍川郡治去才是正理。况且据探子来报,这些太平道人,俱身怀武艺,绝非一般流民可比。”
“当时,小弟想不管太平道来阳翟何事,多做准备总不会错,便秘密从伏龙山庄调了五百人埋伏在城外庄子上。以备不测。”
“今日午时,小弟得到消息,潜伏于城外庄子上的近三百太平道人分批往阳翟城北去了。当时,我还舒了一口气,以为终于将麻烦送走了一大半。可是怎知,过不片刻,便收到了本初兄车驾已到阳翟城北的消息。”
“当初,郭大回来时,小弟便怀疑这些太平道人进入阳翟,或者与本初兄此来有关,只是并不知晓大皇子亦与本初兄同行,便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袁绍听到这里,猛地起身,道:“潜阳是说,有人将大皇子亦在此行的消息传给了太平道?”
郭斌道:“不错,当初我还不敢确定,现在却是越来越可以感觉到,这些太平道高手非但提前知道大皇子要来阳翟,而且他们受人所托,要除掉大皇子!”
袁绍怒道:“到底是谁,竟如此大胆!如此行径,几与谋反等同。”
郭斌道:“本初兄可还记得,当初在徐奉府邸之人?”
袁绍道:“王越?他虽知道此行目的便是护卫大皇子,可若是大皇子遇刺身亡,他又岂能脱得了干系?便是交州士家,亦会被连根拔起!而且此次亦多亏王越拼死冲杀,方能得保周全,若是他泄露的消息,又怎会如此卖力?”
郭斌道:“小弟所言,并非王越。本初兄可记得,徐奉邀请的另一个客人?”
袁绍问道:“哦?为兄倒是记得,是个武艺出众的好汉子,难道他竟与此事有关?”
郭斌道:“此人名叫马元义,乃是太平道的大方头领,小弟在进京时,于偃师与其相识。当时王越也在,还与他生了冲突。”
此次张梁阳翟一事,必有马元义通报消息。兹事体大,郭斌亦需与己方情报共享,方能共渡难关。所谓朋友之义,在利益面前竟如此脆弱了。
袁绍道:“那王越为何亦是徐奉座上嘉宾?”
“此事小弟却不知晓了。”郭斌答道,“只是徐奉为张让爪牙,小弟推测,徐奉与太平道勾结之事,必有张让肯。”他哪里是推测的?这是他听后世史学家说的。
袁绍点头道:“潜阳所言有理,想徐奉虽为常侍,却哪里有什么根基?又哪里有胆子与太平道勾结?”
郭斌赞同道:“本初兄所言甚是,至于大皇子来阳翟之事,既是张让建议,又如何能逃出太平道的耳目?”
袁绍惊道:“什么?潜阳是说,太平道此次伏击大皇子一事,是张让吩咐他们干的?”
郭斌道:“张让不过是个宦官,如何能使唤得动太平道出动这么多人高手,这么大的阵势来对付大皇子?况且,即便大皇子被杀了,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袁绍道:“若是能结好二皇子,天子百年之后,便能...”
说到这里,连袁绍自己都不信了。即便是未来大皇子登基,也是需要宦官的啊。既然张让能辅佐天子刘宏,如何便不能继续辅佐刘辨?张让不仅对何皇后有恩,而且他张让的儿媳妇就是何家的女儿啊!凭借如此亲密的关系,未来刘辨登基,不宠信他张让宠信谁?他又何必非要冒着族诛的风险,勾结太平道,谋害大皇子呢?
郭斌见袁绍的表情,知道他亦想到了其中的不妥,便开口道:“若张让是被胁迫呢?”
袁绍忙道:“哦?潜阳是指,被谁胁迫?太平道么?”
郭斌学着电视里谋士们的样子,骚包地摇头晃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