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的一番话,正合张飞的心思,他没事儿自己还要喝几坛,论喝酒,这家伙就从来没有怂过。当下,张飞一边咋咋呼呼地怂恿着郭斌,一边拽着他的袖子往里走,仿佛后世要拽着家长要玩具的小孩子一般。
郭斌见状,不觉莞尔,可他们尚有要事,今天还要去拜访并州刺史丁原,哪里是有时间在这酒店喝酒的?
正待开口,街口出忽然传来一阵散碎的马蹄声,却是一个武官带着十几个巡城的军兵疾奔而来,人人骑马,各个挽弓。郭斌见了,心中暗自忖度道:“太原城果然不凡,便是小小的巡城军兵都有战马骑乘,边地的战马数量远中原,果然是名不虚传。”
戏志才在一旁,见适才四散而去的几个匈奴人也转了回来,还带了几个帮手,只是见郭斌与那青年动手时,一个个面露震惊,竟无一个人敢于上前了。而此时,见官军前来,却复又面露喜色,一点儿要跑的意思也没有。他心中有数,看来这些匈奴人来头不一般啊。
于是,戏志才给郭斌打了个眼色,郭斌见了,先是一愣,环目一扫,心中了然,便立在当地既不说话,也不离开。
待那队官军走近了,方看清了他们的相貌。只见这为的武官顶盔掼甲,膀大腰圆,却是面色敦厚,一脸的焦急。郭斌见状,认定此人定然是接到了匈奴人的报信,前来给他们撑腰来了,心中颇感无奈。
他两世为人,史书上写的,新闻上看的,颇多以舔洋人乃至东洋人屁股为荣,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之人的嘴脸。前世的他无力干涉,如今身为大汉朝最年轻的高级干部的郭斌,却没有不闻不问的想法。
戏志才等人心中对此人也极是鄙夷,看了郭斌的神色,便知道这武官定讨不了好去。
然而,那武官下马之后并未急着往匈奴人那边去,而是一脸急色地跑到那青年身前,满脸责备地道:“就知道你,喝点儿酒就要跟人打架!没伤着人吧?”
郭斌一行人惊掉了一地的眼镜,正看着这个武官愣的时候,只见他满脸歉然地转向郭斌,道:“我这个兄弟,最近有点儿不顺心的事儿,得罪之处尚请各位海涵。不如便由在下做东,一起喝一杯如何?”
那青年几次想要说话,都给这武官瞪了回去,便索性站在那里一言不,脸上甚至挂着兴高采烈的神色。
郭斌浑未料到,这太原的武官竟如此好说话,这服务态度简直比之前世的公务员还要到位啊!他哪里想得到,并非是因为这个人好说话,而是他会做人罢了。郭斌虽然年轻,站在人群之中,却是鹤立鸡群,只看那一身阳翟服饰所产的军装,便知道此人非富即贵。
非但如此,人群中站着的几个人,只看装扮便是跟他一起的。这几个人,男的高大俊朗,气度不凡,女的容色秀美,娇柔可人,太原城中哪里见过这等人物?那个站在一旁同样穿着一身毛呢军装、豹头环眼的高大汉子,打眼一看,便知道是威猛绝伦之人。
再看他们的神态举止,就是这么一群人上人,隐隐间竟似全以郭斌为。这人混迹官场,惯会看人脸色的,哪里还不晓得,自己这位兄弟这次怕是惹了大祸。
郭斌不为己甚,见这个武官并非匈奴人请来的救兵,心中对那青年的武艺又极是佩服,哪里还会为难这位武官?况且,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恭恭敬敬地给自己赔不是,又念在那青年喝了酒,些许不快也即烟消云散了。
当下,郭斌爽快地道:“我与这位兄弟,正是不打不相识,这位兄弟武艺群,郭某极是佩服。本该共饮一杯,可是时间上实在不凑巧,不如这样,明日我做东,请各位到城外祁县王家庄,咱们不醉不归可好?”
那青年和武官尚没有说话,张飞却大声叫好起来,再也不说去左近这酒馆的事情。只见他一双毛茸茸的大手拉着那青年,一边劝他,一边还一个劲儿地冲他眨巴眼睛,那副嘴脸与后世诱拐青少年的骗子们如出一辙,只将那与郭斌斗了几百个回合尚喘息如常的青年看得寒毛直竖,霎时间变了脸色。
郭斌看了,哪里不知道张飞的想法?原来郭斌曾有将令,军中严令禁酒,张飞这个嗜酒如命之人忍得辛苦啊,否则适才又何必想着要去酒楼喝?想太原边疆之地,一家酒楼之中又哪里有什么好酒卖了?
不过他知道,郭斌有好酒啊!随军携带着几大车的物资,除了丝绸、茶叶、盐巴,便是伏龙山庄所产的葡萄美酒了。郭斌做生意做惯了,这一趟北上虽然是公差,可这七百多精锐总不可能白跑一趟啊!跑过长途的人都知道,无论来回,怎么能让车空着?不带点儿什么东西,那可不就是浪费资源吗?让这七百精锐白跑一趟,可不就是跟跑空车一样的么?因此,他在北上之前,便着人准备了好几大车的物资,拟运送到塞外去贩卖,他们这些人也做一回押运官。
而张飞呢?这征战了大半年,直到进了京师,他才有机会喝了点儿酒,还不敢喝过瘾了。这一直忍着还好,一旦放开了,可就更难受了,因此,在这一路上张飞就一直惦记着郭斌那几车好酒呢,只是郭斌看着,他不敢放肆罢了。
此时有了这么好的借口,他哪里会不想着努力抓住呢?
却听那武官道:“祁县王家?你们是王家的亲眷?那可真是巧了!”
这时,一直没有插得上话的王凌从张飞身后蹦了出来,对那武官道:“张叔,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