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李宽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很坑儿子了,但李世民更坑儿子。
以前李宽将朝政事务交到儿子手中,好歹也在总务大楼上班,从旁指点指点,就是后来也是传位之后才潇洒走天下。
但是轮到李世民这儿,李世民却把所有事务都交给了他,连问都不问一句,更别谈指点了。
要知道他并非一直在大唐啊,对大唐朝政上的好多东西甚至连李哲都不如。
这就是传说中因果报应,自己坑了几次儿子,轮到现在自己被坑了。
偶尔李宽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在心中这般安慰自己。
李世民走后不久,便有小黄门来报,事情与李世民说的差不多,说是李哲带人回到了闽州,不日便到长安。
意兴阑珊的朝小黄门挥了挥手,李宽看着尚未离去的李道宗,又长出了一口气,笑道:“王叔,您去忙吧,我就不招待你了,封禅之事,若是父皇问起,您看着回答吧。”
李道宗点点头,只能盼着李世民把这件事给忘了,毕竟李世民若是问起,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世民。封禅当然是件喜事,但是当今太子的意思要给陛下惊喜啊。
“连福,派人宣长孙司空与房相前来。”李宽手中拿着奏折,随意的开口道。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来的很快,刚进入甘露殿,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房玄龄是一副后辈子侄成材的样子,长孙无忌就比较复杂了。
长孙家与李宽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长孙无忌其实最不想看到的便是李宽坐上皇位。
但是现在,李宽坐上皇位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以李宽现在的处境,其实都可以说是皇帝了,不过长孙无忌却觉得自己很幸福。
从亲侄儿之中作比较,他是真觉得没有一个侄儿能比的上李宽。
在处理朝政的办法就不说了,一心扶持过三位亲侄儿,没有一位有李宽这般耐得住性子。
就说处理朝政是宣他前来商议,他每次赶到时,见到的都是侄儿坐着等候,从未有过一次来时便见到侄儿认认真真的在看奏折。
但是李宽宣他,每次前来若非他开口,李宽一般都沉浸在思考朝政对策之中。
长孙无忌许是想做权臣,但是他总归是大唐的臣子,他与房玄龄他们是一样的,把自己大半生的心血都付诸在了大唐身上。
作为长孙无忌来说,他其实更希望看到的将来的皇帝是一心为国事的君王,并非仅仅为了那个位置。
老臣,尤其是贞观朝的老臣,他们对大唐王朝的热爱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就像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与魏征,或许他们政见有所不同谋划也有所不同,可是在这个家国天下的时代,不可否认他们对大唐的热爱是一样的。
关键对于权力的下放,李宽比起三个曾监国的亲侄儿好太多了。
相比初三位亲侄儿监国时,现在的李宽根本不需要他禀报太多事,以前三个侄儿需要过问的事,在李宽这里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处理便好。
同样重要的一件事,在三位侄儿那里需要禀报,在李宽这里禀报还得挨骂。
你说着上哪儿说理去。
但是,挨了骂长孙无忌却很高兴,相对来说李宽给了他足够的权力。
这种权力,长孙无忌甚至在李世民处理政事时期,也没有,而且在他看来,就是自己真把三个侄儿其中一个推上了皇位,有从龙之功或许亲侄儿其中的一个也做不到李宽这个地步。
“太子殿下,长孙司空与房相到了。”连福小声提醒道。
“长孙司空、房相,你二人先坐,不是什么要紧事,待孤看完此奏折之后商议。”李宽抬头看了一眼,便看起了奏折,只不过加快了些速度。
没多久,李宽提起朱笔写了几个字,便笑道:“上茶。”
内侍端上茶水,长孙无忌与房玄龄行礼道:“不知殿下召老臣二人有何事?”
“其实也无大事,孤亦未曾想到你二人来的如此之快。”
李宽笑道:“今日听闻哲儿率领官员赶到闽州,不日便到长安城,找你二人前来是为了商议下颁发政令之事和官员安排。”
“颁发政令?”房玄龄与长孙无忌愣了一下,对视一眼,似乎没明白李宽的意思。
“华/国回归大唐一事,虽已安排妥当,但此事乃是举国欢庆之事,不仅大唐官员应当知晓,民间百姓亦当了解,孤的意思,是否向各州颁发政令说明下此事。”
回归大唐之事,李世民与朝臣们商议过,回来的官员亦有妥当的安排,李宽对官员的安排问题还是很满意的,没有亏待回大唐的官员。
但是,李世民有些事却没来得及处理,比如李宽说的颁发政令。
等到李宽处理朝政时,又有各地的灾害上报,一时也忘记了这件事,若非今日听到李世民说起李哲带人返回长安,他恐怕也想不起来。
毕竟在李宽的记忆中,华/国原本就属于大唐,只不过如今他是太子,需要一个仪式。
“殿下恕罪······”
李宽摆摆手,笑道:“长孙司空何来有罪一说,此事孤也忘却了,你最近忙着调拨赈灾粮款,忙得脚不沾地,忘记这般小事,不仅无罪反倒有功,你向孤请罪,不是在打孤的脸么。”
没等长孙无忌开口,李宽继续道:“哲儿率领官员回归大唐之事,你们拟定一份奏折给孤。”
“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