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苏满田的手,都向着周笑笑抓过去了。
可听完周笑笑这番,不出十日,就会重回侯府的话,叫他的手楞在半空,到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侯府又要接你们母女回去了?怎么这事我作为村长却没被知会一声,苏含笑你莫不是为了逃避惩戒,编出个瞎话,糊弄人呢吧。”
周笑笑无所谓的一耸肩,故意拿话去激他说道:
“怎么,满田叔你连十天都等不起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关进祠堂,旁人知道的会说你赏罚分明,不知道的会以为你是心虚,想要封了我的口,省得段氏和你的事情越传越广呢。”
在苏满田的印象里,苏含笑这个侯府弃女,不是一向唯唯诺诺,就连他入夜后去寻段氏时,对方为了讨好段氏,还亲自给他们烫酒做菜,一副努力巴结的嘴脸。
可这才几天没见的工夫,这个死丫头不但性格大变,竟然敢动手去打段氏了。
甚至伶牙俐齿到,每一句话,都噎的他快活活气出内伤来了。
虽说苏满田此刻,真是恨不得掐住苏含笑的脖子,叫她赶紧闭嘴,不要在提段氏的事情了。
可是当着围观乡民的面,苏满田到底有所收敛,不好刻意去针对苏含笑。
尤其一想到,十日内若侯府的人果真来了,苏含笑被他折磨的神情萎顿,遍体鳞伤的,到时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就真要变成他苏满田了。
所以甭管心里多憋气,可苏满田只能咬着牙,硬生生忍下来了。
“好!我姑且就等上十日,若侯府没有来人,苏含笑你就是蓄意欺骗我这个一村之长,到时我非得将你数罪并罚不可,决不轻饶。”
能不能回侯府,周笑笑想到那个妖孽脸,瞧着也不像言而无信的人,所以这件事上,她是有底气的。
眼瞧苏满田要走,周笑笑再次将他喊住说道:
“这十天,我和娘要好好休息,不希望被人打扰。所以这家门,苏田喜就先别进了,还望满田叔给他另行安排个住处,毕竟你们也不希望,侯府来人时,瞧见我们娘俩,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吧。”
十天都等了,周笑笑的这点要求,苏满田自然也都答应了。
眼瞧围在院门处的人,三三两两都散开了,周笑笑也转身回屋了。
结果哪成想,她才一进屋,沈氏就喜极而泣的将她搂入怀里说道:
“真没想到,时隔十几年,你舅舅谋逆的案子,竟然还能有被平反的机会。我沈氏一门本就都是忠君爱国之辈,当年娘亲就知道,这必然是桩冤案。一定是侯府从中出力,才叫这案子有了转机,我就知道侯爷是念旧情的,将我们赶出侯府也是无奈之举。笑笑你不是一直盼着,寻回侯府嫡女的身份嘛,现在总算能如愿以偿了,娘亲这些年对你的愧疚感,也算能稍微减轻些了,咱们母女总算重见希望了。”
周笑笑赶在,没被激动的沈氏,搂到窒息前,总算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了。
看着喜极而泣的沈氏,虽然周笑笑不想打击她,但有的时候,尽早看清现实,才能更好的做出应对,否则只能因为异想天开,看不清危机,再次沦为,被人欺负的可怜虫。
所以就见周笑笑,摇头苦笑的坐下后说道:
“娘亲,我刚刚那番,舅舅谋逆案被平反的话,完全是糊弄苏满田呢。他一个乡野村夫,会被糊弄住,我到不觉得奇怪,怎么娘亲你也会相信女儿的这套说辞呢,还异想天开的以为,是镇国侯府暗中帮衬,才叫沈家得以洗清冤屈。我那狠心的爹,若真肯帮忙,十七年前他就不会看着舅舅一家被斩首了。你还顾念夫妻情分,说他是个念旧情的人,真是好笑的很啊,这些年除了每月的十两银子外,你见他来看过咱们母女一次吗,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您啊还是趁早收收吧。”
沈氏本来欢喜的神情,瞬间土崩瓦解了,就见她有些绝望的抚着额头,焦虑至极的说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含笑你编出来的谎话,娘亲不是告诫过你,做人做事要坦诚,你这孩子平日埋怨我,甚至觉得是我拖累了你,这些娘都不怪你,可你怎么能学坏呢。”
沈氏话音一落,上前握住周笑笑的手又说道:
“十天过后,那苏满田岂会放过你,笑笑你赶紧逃吧,娘留在这里给你周旋着。再不济我昔日也是镇国侯府的正室夫人,他不敢将我如何的,你逃回镇国侯府,跪着哀求你父亲,侯爷会顾念父女情分收留你的,那你就能做世家千金了,再也不用窝在月湾村里,吃苦受罪了。”
周笑笑反手也将沈氏的手握住了,微微一笑的说道:
“娘,你担心我,关怀我的心情,女儿都晓得。可我若走了,谁来护着你呢,娘亲只管放心吧,虽说舅舅的案子没被平反,但侯府必然会来人接咱们的,失去的一切,女儿也会亲手帮你一一讨回来的。”
在沈氏的追问下,周笑笑也不瞒着她,将那日围场如何救了楚云宸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总算知道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沈氏,她不禁双手合十的感慨道:
“当真是老天爷庇护,这云亲王可是权倾朝野的人物,既然他肯答应帮忙,那咱们母女回侯府的事情,应该是错不了的。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刚刚为何不将此事当面说清楚,偏偏要编出个,你舅舅的谋逆案被平反的理由,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正慵懒如猫般,趴在桌子上的周笑笑,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