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达大厦二十八层，总裁办公室。
办完这一整天的事情之后，楚渔推门走进房间时，距离下班已经没剩多长时间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岳灵婉一人孤孤单单的坐在办公桌前拧眉苦思，见到楚渔归来，她那紧锁的眉头才稍稍得以缓解了几分。
“回来了？”
“回来了。”
两人简短的一问一答，楚渔举步走到岳灵婉对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装有二十亿华夏币的金龙卡，将之推到了后者面前。
看着那张金灿灿的银行卡，岳灵婉沉默不语。
她不想欠楚渔什么，却还是欠了。
仔细回忆，好像还欠了挺多。
“这是我答应帮你找来的资金。”楚渔入座，嘴角挂着不含半点忧虑之意的浅笑。
“我会还给你的。”经过短瞬思量，岳灵婉终究还是再次接受了他的帮助。
“里面有二十亿。”楚渔主动报出了银行卡里的钱数，不过他并不是让岳灵婉记住这个数字，省得以后两人算不清账。“可能不够，但暂时就这些，一时半会我也拿不出更多了。”
“够了。”岳灵婉视线偏移，好像现在的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渔。“米华科技和晋兴科技还在竞争当中，虽然降低手机价格导致巨额利润流失，但还不至于收不回成本。”
料到会是这个结果的楚渔面无异色。“嗯，这二十亿你就用来裁员的时候应付突发情况吧。”
说起裁员，他又忍不住提出一个新的问题。“王骁手里攥着凯达集团多少份额的股份？”
“百分之十五。”岳灵婉如实作答。“按照凯达集团现在的市值，全部折算成华夏币差不多需要三十亿。”
楚渔恍然点头，不正经的面皮被他扯下，换上一副庄重之态。“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凯达集团管理层的现状，但是能做出‘以股换钱’举动的人，应该就只有王骁一个。”
“不过即便只有他一个，我们也还差十亿资金。”
“此外，假如他怂恿其他任何一个股东跟着做出相同举措……”
“情况对我们而言非常不利。”
此番说词落定，岳灵婉表示赞同的回应道：“你说的这些都属于合理范围之内，而且凯达集图内部持股人员当中，的确有那么一两个人和王总监关系很近。”
“你打算怎么做？”
楚渔开始在心里琢磨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卢坤江或者夏羽请求帮助，可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凯达集团，还值得一救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岳灵婉说出内心想法。“实在不行就变卖一些其它省市的产业，顺便将外放的管理人员撤回总部，填补裁员后职位的空缺。”
不得不说，岳灵婉这个决策还是很让楚渔满意的。“虽说这样做会让凯达集团前进的脚步停下，但也总比以后摔个大跟头要强上不少。”
“嗯，有些选择必须要做出来了。”
“岳伯伯那里你打算怎么说？”
“暂时先不说，爸爸好不容易出去散心，我不想因为公司的事情扰乱他的旅途。”
“说的也对。”
楚渔把手放在桌子上，白皙修长的手指不断轻敲桌面。
“小婉婉，有件事你得尽快落实。”
听得此言，岳灵婉不禁疑惑问道：“什么事？”
“开除卫晋。”
楚渔轻敲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
岳灵婉看向他，稍显犹疑道：“营销部那里有些事情还需要他盯着……”
“你忘记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了么？”楚渔打断了岳灵婉的言语。“卫晋他在凯达集团多留一天，后面对凯达集团不利的事情就有可能多一件。”
语落，岳灵婉已然暗下决定去按他的意思办事。
“除了这件事，我还知道是哪家电子产品生产商帮助卫晋快速生产出晋兴手机来的。”
“哪家公司？”
“桦宇集团。”
听到这，岳灵婉彻底明白了来龙去脉。
卫晋自打进入凯达集团那天开始，就怀有不轨心思。
他利用职位之便，得到了米华科技一些研发人员的联系方式。
逐一试探，找上了对凯达集团用人方式不满的尤志尚。
予以利诱，策反了这位米华手机研发小组副组长。
得到研发资料后，转送给桦宇集团，共同打造出当下这一局面。
双方以某种比例，进行所获利益分成。
那么，卫晋又是受谁所托潜入凯达集团当奸细的呢？
是木华宇么？
心有此念，岳灵婉不禁出言问道：“是谁在指使卫晋做这些事情？”
“你怎么知道不是卫晋自己的意思？”楚渔反问道。
“或许有，或许没有，我只是想知道最终答案。”岳灵婉保持她谈事时一贯的简单粗暴。
“的确有。”到了这个时候，楚渔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卫晋背后的人就是曹氏集团董事长曹斌。”
在楚渔给出答案之前，岳灵婉心里猜测的对象当中，便是以曹斌为首。“果然跟你和我说的一样，曹氏集团和桦宇集团已经在暗中联手开始对凯达集团做出不利举措了。”
“你刚才也说了，走一步看一步，游戏没彻底结束之前，谁也不知道最终赢家会是哪一方。”楚渔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安慰”了。
岳灵婉无言点头，随即她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薛晴打了过去。
“晴姐，你来我办公室一趟，顺便准备一份详尽的离职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