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音盏赶紧站起往后退开一段距离,听到外面又响起数声巨响,似乎是有人在用什么重物砸门。
“是阿银吗!”她大声问道。
然而厚重的门隔音太好,声音没能传出去,自然也收不到任何信息。
“难道是梁宁?”言雪衣皱眉。
“不可能。”音盏立即否定。
言雪衣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她会那么笃定,眸光微闪,却没有追问,而是拉着她又往后退了段距离,“离远些吧,别被伤到。”
音盏一心想着出去,没注意到对方语气没有之前那么疏离冷淡。
咚—咚—咚!
几声巨响后,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外面的人没力气了,洞内又陷入安静。
音盏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忍不住捡起块石头砸向门,“喂——有人吗!继续啊!里面还有人呢!”
她似乎想用这种方法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不停地捡石头砸门,就在第九块石头扔过去时,地面颤抖了一下,石门开始缓缓往下降。
“开了!”
音盏兴奋地跑到言雪衣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哈哈,我就说会有人来救我们的,终于可以出去了,我要吃一大桌子的菜!”
言雪衣性子冷淡,平日总与人保持着距离,头次被抓了胳膊,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看着对面那张兴奋的小脸,也受了感染,嘴角不由牵起抹浅淡的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石门往下降了三十公分,夹杂着水汽的风从外面吹来,洞内光线也微微转亮,音盏忍不住雀跃道:“阿银,是你吗?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饿死了。”
没有回应。
她正纳闷,就听到一道邪魅慵懒的声音响起,“还会喊饿,看来再困个三五日也没关系。”
音盏一怔,突然瞪大眼睛,“花燮!怎么会是你!”
外面的人“呵”一声,语调张扬地说道:“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音盏完全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但又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有点意外有点惊喜,于是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花燮:“……来人,把机关给人关上。”
音盏囧,忙道:“别!别关!你没病,人特好特帅特善良!行了吧。”
花燮又“呵”了声,简单的一个音节被他同时呵出了高高在上和嫌弃,“那你现在大声说三次‘花爷最帅,言雪衣不如他’,爷就开门。”
音盏:“……”
言雪衣:“……”
音盏看向身后的人,问道:“言雪衣是谁?”
言雪衣:“……”
算了,既然不知道,叫就叫吧。
音盏将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大声道:“花爷最帅,言雪衣不如他!花爷最帅,言雪衣不如他!花爷最帅,言雪衣不如他!可以了吧,快开门!”
停止的石门再次缓缓下降。
音盏松了口气,将地上言雪衣的衣服捡起来,拍拍灰递过去,“谢谢啊,出去请你吃饭。”
言雪衣没有说话,此刻他心里有些复杂,本打算离开时将身份告与她,但经过刚才某人无聊的闹剧,让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将衣服接了过来,正思索着如何开口时,突然语气一转,“你受伤了?”
音盏一怔,“啊?”
“这个是——”言雪衣手指了下衣服,突然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怔住,俊美无俦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简直囧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音盏莫名其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雪白的衣服上多了一抹污迹,此刻石门下降,昏暗的光线透了进来,能清楚看到那抹痕迹是红色的,赫然是之前她坐下的位置。
音盏猛地往后一摸,脸色霎时变得通红,像是煮熟的龙虾从头红到脚。
难怪她觉得肚子不仅饿,还有些隐隐作痛,心情也特别烦躁,仔细一算,确实是到了月事的日子。
一把将那件带血的衣服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语无伦次红着脸道:“那、那个是啊……哈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两天我辣椒吃多了,大夫说那个叫、叫什么来着,额,痤疮!对对,我得了痤疮。”
言雪衣本来尴尬得要命,听她这么胡说八道一通,顿时哭笑不得,心想怎么还有女子这么不拘小节,说自己得了那个……
石门不断往下降。
外面的人终于看见了洞口。
花燮长身而立地站在玄铁链上,准备瞻仰某人听了那句话后的表情,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只好伸脑袋往里看,透过水流的缝隙,正好看见面向洞口的言雪衣,低头看着面前的人,一向没什么表情如高山雪莲般冰冷的脸上居然带着笑,眉眼柔和得宛如是个假的言雪衣。
花燮:“……”
他挑了挑眉,不由看向洞内的另一个人。
音盏抱着言雪衣的衣服,脸色通红,清澈的眸子左右飘忽,不敢与之对视,活像个刚刚表白完的小媳妇。
要是换个人,花燮或许还不会多想,但音盏可不是什么少年,而是个光着身子还能理直气壮挥鞭子的女中豪杰!
指不定被言雪衣的美色迷惑就沦陷了。
花燮瞅着音盏低垂着头,脸红到耳根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断没错,可这女人沦陷就算了,毕竟言雪衣确实有吸引女性的资本,问题是,他怎么也一副老树开花春心荡漾的模样!
而且手上那件黑色外袍,明显是某人的吧!
花燮觉得自己好像目睹了一段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