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前的人倒下,再也没有气息。畲江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杀人了。
他的右手不断抖动,手里的刀再也拿不住掉在地上。刀上鲜红的血液,刺眼又恐怖。他想要杀人。,心中的不甘与愤怒,让他冲动杀了人。
可真正杀人的这一刻,他却害怕惶恐起来。
角落里,那个衣衫褴褛,蜷缩着发抖的女子,用畲江清醒过来。
他不能害怕,他是来救人的,他带着阿妹离开这里,他要救阿妹脱离苦海。
对,他没有错,错的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畜生。如果不是他,贪恋美色,强抢了阿妹,他怎么会冲动杀人?
畲江迅速冷静下来,脱了外衫,罩在阿妹身上。阿妹抖动不已,依然沉浸在差点被强暴的恐慌之中。
“阿妹是我,我是阿江哥!”畲江摇晃她的肩膀,让阿妹清醒。
听到熟悉的声音,看清眼前的人,阿妹才惊恐大哭道“阿江哥,你怎么才来,差一点就差一点点,这畜生,就要把我糟蹋了!”
她好害怕,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了这个畜生。硬生生把自己抓来,不断的撕扯她的衣服。
他的气息喷在自己身上,好可怕好恶心。
畲江听得一阵心疼,紧紧抱住阿妹“别怕,阿江哥在,现在就带你回家!”
死掉的畜生,叫詹宝德,是湖城一霸。强抢民女,欺行霸市无恶不作。这个人仗着自己家里在朝中有人做官,能干的坏事都干尽了。
当地的老百姓早就看他不顺眼,可惜敢怒不敢言。
也不知今日怎么回事,竟然无端端跑到他们村子附近打猎。好巧不巧,偏偏遇上在河边洗衣服的阿妹。
这一眼,就动了色心。
詹宝德在狗腿子的帮助下,把阿妹擒住,到了荒僻的破庙,准备对她一逞shòu_yù。
如果不是同村的乡亲,看到这一幕,赶紧通知畲江,只怕等待他们的,是阿妹的尸体。
詹宝德这人虽然缺德,但是干这种龌龊事,却没有兴致让人围观。所以那些狗腿子,都被他远远支开。
畲江对这里更熟悉,从小狗洞溜了进来,趁机结果这人。
狗腿子们正在外边烧烤,知道自己主子办事要点时间,当然不会扫兴去干扰。
屋子里传来怎样的闹腾尖叫,在他们眼里,都是主子大展雄风的时候。
可四个人吃了一会儿,却觉得里边太安静。一人狐疑“这听起来不太对,怎么没声音了?”
“该不会,不行了吧?”另一个小胖子暧昧笑笑,说着一句大家都懂的话。
“可不是,照主子这么折腾法,再厉害的男人也得铁杵磨成针。”另一个脸上有斑点的男子,羡慕又嫉妒道。他们家主子好色,人尽皆知,但凡见到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要沾惹一番。
可男人吧,自己的事自己懂,功夫再厉害,牛皮吹得再响,谁抗得住天天来。
他可是知道,自家主子暗暗找大夫,开了不少,固本培元,补精益气的肾药。
可再厉害的补药,也经不住他这么天天折腾。说的难听,自己主子这会儿只怕已经焉儿了。
几个人,都是长年跟随詹宝德。对于自己的主子,多多少少清楚,听到这话谁不是暧昧笑笑?
可过了少许,依旧没有任何声音,有一人终于忍不住,抬脚往回走。这荒郊野外的,又是破庙破院子,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他先是小心翼翼靠着门缝,看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既没有声音,也没有任何走动的迹象,心里不安,小心翼翼在门口喊道“宝爷,您老人家完事了没,这天色都快黑了,咱得赶紧回去。”
喊完这话,他立刻竖起耳朵听,可依旧没有回应。其他几人也感觉到不对,纷纷交换眼神。
“不会真出事了?”胖子不安,头上的汗直往下冒。
几个人踟蹰不安,这时候闯进去,如果主子还在办事,肯定要收拾他们一顿。
可如果主子真出事儿,他们去晚了,也要命!
他娘的,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当下人咋这么难?
还是最先感觉不对的人,转了转眼珠,硬声道“算了,横竖都是个死,被主子训一顿,好过被老太爷打死!”
他一咬牙,大力推开门,直往院内走去。
可到了门口,那一滩血迹,让他吓得魂飞魄散。他冲进去看见倒在地上,一身是血的张宝德。吓尖叫出声,跌坐在地。
这下真是不死也得死了!
天色渐晚,畲江带着阿妹在林子里穿行,好不容易避开危险,逃回村子。
畲江把阿妹安顿在自己家中,让他换了身衣服梳洗一下,等她睡去,才坐在屋子里惶惶不安。
越想越觉得害怕,那帮人发现詹宝德死在这里,肯定要到处搜捕。
那地方,距离这村子不过半里地。阿妹,那几个狗腿子都见过,只怕一眼就能够认出来。
他单身汉一个,吃饱了全家不饿,杀了人,大不了卷了东西离开这里。
可阿妹不行,她还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在村子里。怎么办才好?
正踟蹰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外面就响起敲门声,吓得畲江胆战心惊。
他哆嗦一下,舔舔唇,小声问道“谁...谁...呀?”
“阿江,是我,你白叔!”一个熟悉的男声在外面响起,畲江见是自己的熟人,立刻小心翼翼打开门,将来人迎了进来。
跟白叔一起的,还有村里德高望重的老村长。
“白叔,阿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