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很担心让人听见吗?”卫长琴唇角轻扬,“我倒是觉得,被人听见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传出一段断袖情。”
“你很喜欢被人当成断袖,接受无数异样的眼光吗?”顾珏清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惹人非议。这样的流言传出去会贻笑大方的。”
“那得看是跟谁传出流言。”卫长琴不甚在意道,“如果是跟你一起被传成断袖,我还真的不介意,你想一想,左右丞相是皇城有名的俊男,地位不相上下,才华也相差无几,这样的两个人凑成一对,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传出去也许还能成为一段佳话。”
顾珏清道:“佳话你个头。”
“你怎么半点玩笑都开不得?”
“你说的这个可一点都不好笑啊。说正经的,长公主刚才找你,就只是为了诉说心意吗?她是否已经想到了躲避联姻的计策?咱们之前所猜测的……”
“她跟咱们也算是心有灵犀了,她的确是找神墨要了得怪病的方法。”
“她还真的这么做了?为了躲过太医院的检查,她只能真病,而不能装病,那她是否要忍受病痛的折磨?”
“这个就不关咱们的事了,她自己选择的路。”卫长琴的脸色毫无波澜。
“为了能够不远嫁,她还真是努力。说实话,我还蛮欣赏这种敢于抗争的行为,她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愿意受人摆布,换成是我的话,大概也会绞尽脑汁,摆脱这种命运吧。”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各自家的马车,便分道扬镳,各自回府。
第二日早朝时,龙祁世对着文武百官宣布了一个消息。
“天域国太子的仪仗队,大概在明天天黑之前就能够抵达皇城,为了表示出我国对天域国的欢迎,朕必须派出重臣去城门外迎接,方能彰显出诚意,你们认为应该派谁去?”
龙祁世此话一出,有大臣纷纷给出了建议。
“陛下的,镇南王是个不错的人选。”
“镇安王是我朝栋梁,又是陛下的亲皇叔,的确能够彰显出我国的诚意,臣也认为,可以派王爷前去。”
龙祁世看向镇南王,“皇叔,你意下如何?”
“启禀陛下,不是微臣不愿意去,而是微臣腾不出时间去,明日要考核新进的一批士兵,如果去迎接邻国队伍,考核的时间就得换了,微臣觉得,考核士兵也是要紧事,陛下不如另外派两个清闲的一品大员去。迎接邻国使臣,得讲究礼仪,微臣是武将,哪能比得上文官斯文?不如派左右丞相去吧。”
镇南王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接待客人上面,便把这个任务甩给了两位丞相。
他说完之后,立刻有人附议。
“镇南王的提议不错,左右丞相是文官之首,派他们二位去迎接,也算是对邻国十分客气了。”
“既然如此,就派两位爱卿前去。”龙祁世的目光扫过最前排的顾珏清与卫长琴,“两位爱卿,你们应该没什么要紧事吧?命你们明日傍晚去城门外迎接邻国太子。”
两人齐声应道——
“微臣领旨。”
……
雅致的寝宫内,有身穿湖绿色宫装的女子坐在书案后,提着画笔,在白纸上勾勒出一幅男子画像。
描绘了良久,她放下了笔,仔细地端详着画中人。
在寂静的环境中,总是忍不住多思多想。
此刻,脑海中又响起他昨日说过的话——
臣只想告诉公主,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对公主,实在没有半点儿想法,哪怕知道公主你看重感情,臣也不能给予任何回应。”
“看在公主如此辛苦的份上,我最后告诫公主一句,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住进来,再也容不下公主了,公主不要多问,只要知道,我与你无缘,就行了。”
他的心里有人住进去了?
这怎么可能呢……
一直以来,她听到的消息都是:卫相没有与任何女子来往密切。
他没有红颜知己,也没有看上自己府里的婢女,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心上人?
会不会是为了拒绝她而找的借口?
正在思索着,忽然听见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贴身宫女跑上前来,冲着她说道:“公主,刚得到的消息,邻国太子的仪仗队可能明日天黑前就会抵达皇城,陛下派出了左右丞相前去迎接,明天夜里,您大概就会和那位太子见上面了,就算明晚避着不见,后天也躲不过去。您看,那个药……是否这两天就用上?”
长公主微微蹙眉。
那帮人来得这么快……
天域国和祁国相邻,距离本来就近,赶路的速度快一些,几天的时间足够抵达了。
神墨的解药,大概是没这么快制作出来的。
她希望,跟邻国太子初次见面就能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把那瓶有毒的膏药用上,她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
她其实信得过那位民间大夫的医术,不一定非得等解药到手了一起试。
“把那瓶膏药拿过来吧。”她朝着贴身宫女吩咐道,“我现在就要涂抹上,晚些的时候,你跑一趟太医院,告诉太医们我病了,让他们来给我诊断,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没人能治。”
“是。”
宫女很快拿来了膏药。
长公主走到梳妆台边坐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从药瓶子里抠出膏药,缓缓涂抹在脸颊上。
不涂太多,只涂一边的脸颊,应该也够了。
涂完了脸颊,便是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