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戌日,多云。
破晓前。
朝阳从东方的昏暗天空吃力挤了出来,夜幕中最后微微闪动的几缕星光逐渐隐去,厚重的云层最终还是无力抗拒红日的挣扎,任由它开始欢悦的将自己的光芒开始投射向大地。
一束光矛沿着窗帘缓缓移动,终于找到了一个缝隙,屋子里的黑暗随着瞬间被切割开来。光线落在床头,桌脚,试图自由地在屋子里巡视,直到被椅子上一个巍然不动的障碍破坏了它的目的。
江清波已经坐在屋子里发呆了一夜。
大把的钞票挥舞着翅膀离他而去这个打击的确不小,但江某人也并非祥林嫂,即便昨天一时冲动的采购更给他盖上了“破产”这么个印记。这一晚上除了叹息和懊恼,他更多的是反思了一下自己得到外挂后的经历。
第一次试用就罢了,可之后明明可以多花点时间来深度研究考虑一下怎么来好好使用,结果一想着发财自己就有点陷入癫狂了。
金钱果然是罪恶的啊,可为啥老子想要一个罪恶到万劫不复都求不得呢。
转头看了看放在床上的“强运彩票”和“强运削弱版手机”,小江考虑是不是弄个镜框把这俩货陈列起来,以后一见到就提醒自己切记当年的轻狂。
首饰店的包装袋也静悄悄的放在床边,江清波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去退货,财务方面虽然一下子近乎底朝天了,多少吃饭日用的钱还有一些。
男人么,谁没有个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倾家荡产一回的?更何况昨天购买的时候店员就介绍了,这款手链原料并不多得,刚好色彩形式都可以做这样的设计,大师才费心打磨精工制作而成,只要自己觉得值就行。
突然间屋外的喇叭声破除了寂静,打断了他的思路。谁一清早就那么无良,江清波皱皱眉头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打算上床去先补个觉先。
喇叭声似乎和他过不去,又再度响起,如同火花接触了汽油,瞬间将江某人的一肚子委屈点燃。
“这才几点啊?要不要人过了?”江清波一声大喊,怒气冲冲跑了出去。
院子外面的路边停着一辆福克斯,不知道车主是有多抠门,厚厚的灰积了好几层,将白色的车漆几乎完全盖住。
江清波挑着副驾驶车窗上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敲了敲“别按了,这是老居民区,有点公德心啊!”
车窗摇了下来,英明神武的司机笑着朝江某人打了个招呼:“没事,只有你听得见。。”
老白这货怎么来了?江某人揉了揉眼睛,再一看的确没错,正是这厮。只见白大总管一身利索的小风衣敞开着,衬衫极力想掩盖住他那如同黑夜中萤火虫一般显目的肚子却无能为力哦,头发抹的直直的向后倒去,不知道打了多少发蜡。
江清波迅速用目光左右巡视了一圈,弯下腰低声问道:“您怎么下来了?这被人看到没关系吗?”
“没事没事,因为经常可能会有一些情况要处理,所以我自然在人类社会里也需要合理的身份做掩饰。”老白很淡定,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双手叉腰摇晃了一下屁股权当活动腰了,然后抬手示意江清波进屋说话。
领导视察,没话说,妥妥的还是宇宙级领导的视察,江某人有点受宠若惊,翻箱倒柜找出了一罐祁门红茶给老板泡上,然后静坐等待领导发话。
“这茶是你大学那会去黄山买的吧?都快放成老普洱了你也敢喝?”老白一眼看穿了江某人的糊弄,不接杯子,随手又掏出电子烟开始吞云吐雾。
江某人一听这是要套小鞋的的节奏,吓得一缩脖子“我不是故意的啊,以前那个我以为家里人早就喝完了呢,可不敢给您下药。”
“行了行了,你们物质界的玩意也影响不了我什么,我这次下来是有正事和你说。”白爷很大度,没计较这些小节。“先给你说件事,肖峰我找着了。”
三黄鸡落案了?效率啊!江清波惊叹,正想搜肠刮肚几句赞美之词,又听老白开口。
“根据天道规则的计算,从目标身上我又推演出了一些人物对象,都是和目标同一时期形成的关系网,你先看看这些资料。”老白从风衣夹袋里抽出厚厚的一个文件袋,递给江清波。
打开文件袋,江清波恍如回到了自己当初开公司面试的那一幕,一叠都是表格化的人物档案,居然还带着照片。
排在最上面第一张就是一个看上起就油头粉面让人唾弃的小鲜肉,瞅瞅信息——段玉。再往后翻翻,老二光头仔旭竹也在,哎这个没我帅。信手翻去什么段老爷的二三四五房知己及子女啊,少林寺若干首座啊,逍遥一脉的奇葩多边形关系人物都在里面,怕不齐有三百来页,还是双面打印的。
“您这是神了!”江清波记得自己就给白总管提了一下三黄鸡和他的俩结拜兄弟,没成想老白顺藤摸瓜一拉一片,几乎把小说里的人物一网打尽。
“你再看看这份。”老白又抽出一份文件袋,丢了过来,鬼知道他这贴身的小风衣是怎么藏的住这么些东西的。
这一份相对来说薄了一些,江清波打开一看,是韦爵爷那条线上的目(xn)资料。毕竟鹿鼎里很多任务在江氏宇宙里是实打实的历史存在,所以少一些并不奇怪。江某人好奇的开始翻找韦爵爷几房妻妾的资料,想看看韦大小姐是出自哪一脉,长的像谁。
老白看他有点跑偏的节奏,用烟杆子敲敲桌子,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