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已经固化了的大明,在东林党把持朝局,把持言论至高点的年代,要想在大明实行改革,那是谁碰谁死,尤其是这个改革税制,直接捅了东林党的心头肉,东林党绝对会群起而攻之,最终是不死不休,这样的恶人势力,也只能有恶人势力去对付。
阉党会胜利的,因为有毛文龙的第三党在暗中帮助,也一定会得到皇上的支持。但即便是这样,胜利的阉党也会元气大伤,如此一来就给了自己的党派快速发展的空间,这就是毛文龙全套的想法。
现在想钱都快想疯了的魏忠贤,已经不顾及饮鸩止渴这个成语了,他也顾及不过来了,四面都在伸手向他要钱,他必须拿出钱来维持这个大明的运转,容不下他停下脚步。而突然间多出来的3千万两银子的窟窿,也需要他必须努力的偿还补上,现在他的心态就是,如果能杀人越货,快速得到这笔钱,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做的。
当然他还有一个来钱路,那就是惩治贪官,但那是一个细致的活,锦衣卫的手可以伸得很长,但毕竟还有三法司在,毕竟还有内阁压着,有着这样那样的牵连,因此也起不到立竿见影的作用。但这时候听毛文龙说,有一个巨大的来钱办法在等着他,怎么不让他提起精神来仔细的聆听。
毛文龙就笑着对他循循善诱:“这一次皇商,不过是100队,如果扣除我的这一队取得的利润,其他的那些队,在年初的时候每一个向你内帑上缴了多少利润?”
魏忠贤就得意的笑了:“你的这队是个例外,因为你是靠抢劫蒙古人实现在这接近2000万的利润的,但即便除去你,其他的80队皇商所取得的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就在去年年尾结算的时候,不过是才运行了半年不到,就给我的内帑上缴了不下三百万的银子,这还是单单的利润,如果再加上当初的两百万银子的事先订金,合计起来达到500万两,要不你鼓捣出来的那个关宁大阅兵,还有后来的蒙古会盟,再加上整顿装备京营,哪里来的钱?这还真得多谢你lǎo máo的好主意啊。”
毛文龙就谦虚了笑:“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办法,真正实行起来的还是你老魏,你才是真正的居功至伟。”
魏忠贤就得意的谦虚,毛文龙的办法的确不错,但若是没有自己锦衣卫看着,估计能有个二三十万分成利润就不错了。
两个人互相吹捧了一下之后,毛文龙就将话题转回正题:“不过是区区100个皇商,不过就是抽取了两成的利润,结果就为国库增加了四五百万的收入,而天下商队何其多,据我所知,不管是江南江北,还是四川陕西,所有的盐商都富可敌国,而大明朝沿海地区对日本南洋等地的贸易量,更是巨大的让人不敢想象,其中的利润何止亿万。”
被毛龙这么一说,魏忠贤就愤怒得直敲桌子:“可惜这方贱种,虽然每天日进斗金,却没有一个想要报国的,他们宁可将那些银子挥霍掉,也不向国家捐献一点,让我在这里焦头烂额,让我们的将士拿着木棍做刀qiāng,去保护他们,这人是太可恨了。”
老文龙就笑着摇头:“其实老魏你错了。”
“我错在了哪里?”
“首先说你说捐这个东西,出发点就是错误的,正所谓善财难舍,你让他们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平白的捐给你,他们的心中能乐意吗?凭什么人家自己的钱给你花。”
魏忠贤就想了一下点点头:“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乐意。”然后叹息一声:“正所谓人心我心啊。”
“再说了,捐多捐少也在人心,大家都是一种自觉的行为出现,就拿象征性的仨瓜俩枣,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因为人性本贪,善财难舍,而一旦你强制给他规定的数额,那你就成了酷吏,将被群起而攻之。”
魏忠贤就彻底的牙疼了,他已经发现了眼前流淌着银子的洪水,但自己却只能站在河岸上干瞪眼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种痛苦是可想而知的。简直痛苦的能让人疯狂。
“但老魏你看到没有,你向皇商收缴两成这么高的利润,然后有怨恨反对你的吗?”
魏则西就若有所思的回答:“没有,不但没有对咱家的怨恨,反倒对我感恩戴德,上缴的非常踊跃。”
“这是为什么呢?”毛文龙就玩味的笑眯眯的问他。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让那些商人交点捐,那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他们就恨我入骨,还百般偷漏,但我抽取他们两成利润,他们却欢欣鼓舞,还对咱家感恩戴德呢。”
毛文龙就双手一拍:“且让兄弟我为你解惑吧。”毛文龙就一脸的好为人师。
魏忠贤就端正了身子虚心求教。
“你收他们捐,在他们看来,你就是在他们手中抢,而你当初规定他们上缴两成,那就是规矩,那就是天经地义,只要你不额外再加,你就是对他们的恩德。”毛文龙总结着捐和税的区别,对魏忠贤进行循循善诱。
“就这么简单?”好半天不见毛文龙再说,魏忠贤就疑惑的问道。
“就这么简单。”毛文龙肯定的点头。
魏忠贤就一脸迷茫转而豁然开朗。然后身出脖子,快将他的臭嘴抵上毛文龙的脸,一脸激动的说:“是不是,只要我们给他们定下规矩,他们就会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然后就乖乖的将银子送过来?”
毛文龙趁着一拍双手为魏忠贤点赞的机会,离开那个让人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