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乔几乎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她听到了妈妈出门的声音。
七点,保姆做好了流食,来喂她吃饭。
早餐后,湾乔在纸上写,要出去散步。保姆要跟着,被她拒绝了。
换了一声长裙,用纱巾裹着头,戴上硕大的遮阳帽,拿着墨镜,湾乔走出了门。快步出了小区,她挥手打了一辆车,直奔附近的警察分局。她以为那个高官“父亲”不愿意惹麻烦,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压下了这件事,她现在的状况已经不能再唱歌了,正好随了他的心意。没人管那就自己来,她要去追问真相。尚未踏入社会的湾乔,远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进了办事大厅,接待的年轻警员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走了进来,脑袋被纱巾包裹看不清楚脸,急忙上前问道:“女士,请问来办什么事情?能否出示一下证件?”
湾乔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又递上一张纸条:我来问问我的案子进展情况。
警员有些惊讶,“您稍等,我打电话问一下。”
警员拨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很快他放下电话解释道:“负责您的案子的警官出差了,您改天再来吧。或者您留个电话,等他回来了给您电话。”
湾乔摇摇头,又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我要见你们领导,问问为什么放走了凶手?
警员又打了一个电话,之后给湾乔解释道:“领导说还是等负责案子的警官回来给您解释,您还是先回去吧。”
他看着湾乔又拿出的一个纸条,呆住了,上面写着:今天不给我说法,我是不会走的,我要把丈希说你们放走了凶手。
警员苦笑道:“同学,您看我就是一个办事员,您就别为难我了,”
湾乔静静地站在一旁,透过墨镜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警员。
警员看到无动于衷的湾乔,脸便拉了下来,他挥手叫来两个保安,“同学,你再不走,就让保安请你出去了,你不能扰乱这里的正常工作秩序。”
一个来办事的中年男子为了讨好警员,也附和道:“就是,别在这里捣乱,赶紧出去!”
湾乔摘下眼镜,合上眼镜腿放在包里,又拿下帽子,最后摘下了纱巾。
在这一瞬间,周围的人都齐声惊呼,年轻警员吓得倒退了两步,目瞪口呆地看着湾乔恐怖的脸,整个办事大厅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柜台后的女警更是惊呼连连。
刚才的中年男子故意夸张地叫道:“这是人是鬼啊?赶紧弄出去吧,太吓人了!这是纯粹来捣乱的!”
警员有些不知所措了,楞了一下转身跑到电话旁,左手哆嗦着用力抓着话筒,右手手指用力戳着键盘,电话通了,警员做了一个深呼吸,稳了稳情绪。
很快,警员挂了电话,远远地对湾乔说道:“您稍等,领导马上下来。不过,请您,请您还是带上纱巾吧。”
湾乔慢慢披上纱巾,戴上帽子,大厅里的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中年男子继续大叫道:“警官,这种捣乱的应该抓起来,关她几天再送福利院去,这……”
年轻警员转脸对他一瞪眼:“你干什么的?哪这么多废话?!”
湾乔的这个案子似乎有人可以压下去的,警员并不想招惹其中的任何一方。
中年男子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老老实实去排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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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位中年女警官从里侧的一个门走了出来,年轻警员急忙迎了上去,低声解释了几句。
看了一眼湾乔,女警微笑着走了过来,“同学,请跟我来。”
湾乔背着包,跟在她后面,朝里面走去。
大厅的人看着她的背影,议论纷纷,“这身材可真好!可惜了啊!”“不知道得罪谁了,造孽啊!”“看她小腰扭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说不定是做小三被大老婆泼了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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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乔被带到了二楼的一个小会议室,女警很客气地说道:“你先坐这等一会儿吧,很快就有人过来。”
说完,女警就走了,出门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湾乔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房间,然后静下心来,开始思考如何与将要过来的警官讨论案情,质问放走凶手的始末。
她已经将所有想到的问题列了下来,按照重要程度排了序,在心中预演了几次。
人还没有来,湾乔有些焦虑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她站起身,决定不再等了,她要出去找找。
湾乔刚拿起包,门被推开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妇人站在门口。
看到她,湾乔的心沉了下去,是妈妈。刚才带湾乔进来的女警官,就站在妈妈的身后,满脸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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湾乔被妈妈紧紧地拉着胳膊,拽出了会议室,出门的时候湾乔被她拽的一个趔趄。妈妈的力气很大,她的胳膊被抓的很疼。湾乔挣扎了几下,妈妈抓的更紧了。
用力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将湾乔推了进去,又大力关上了门。妈妈坐上了驾驶位,一边用力拉扯安全带,一边愤愤地指责,“你上学不好好上学,要当什么大明星;现在好了,被人毁容了,你还不老实,还要什么说法。你要什么说话?!你要把大家都害死就满足了,啊?!”
她有些累了,坐在座位上大口喘着气。
湾乔拿出纸笔,写了一张纸条递给妈妈,只有一句话:害我的人是姜家派来的?
妈妈杏眼圆睁,满脸涨红,一把将纸条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