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清楚地听到,刚刚在白霜霜的屋内,的的确确是传来了声响,她坚信并不是自己听错。然而现在春桃却说,白霜霜并未起身,那么方才春桃,究竟在与何人说话?
虽然心中充满了怀疑,但采桑依旧没有追问,只是关切的问道“往常这个时间,大小姐已经起身了,为何今日起得如此晚?”
“大约是昨晚没有睡好吧。”春桃回道:“昨夜我在大小姐身边伺候着,听到大小姐在床上一直辗转反侧,估计是有心事,所以一直难眠。”
“原来如此,那便让大小姐再多睡一会儿吧,早餐我就不替大小姐做准备了。”
“好的,辛苦采桑姐姐了。”
因为今日白霜霜起身的时间,确实与往常不太一样,故而没等多久,刘嬷嬷也过来询问情况。
春桃思前想后,觉得此事应该让刘嬷嬷知晓,况且早前白霜霜也承诺过,再遇到一些特殊的情况,绝不会隐瞒刘嬷嬷。
果然,刘嬷嬷知道此事之后大发脾气:“你这孩子怎的如此不懂事?若是此事被泄露出去,大小姐这一生的名誉都将被毁!”
春桃委屈的戳着手指道:“大小姐近来因是有事要做,所以才会和珏王爷走得较近。我怎么好去耽误大小姐的事呢。”
刘嬷嬷用手指戳了戳春桃的脑袋,低声骂道:“傻子,就算你不能阻止大小姐深夜外出,那你也应该拼死都要跟出去才对。怎么能让大小姐一个人就被人掳走了?”
“是,奶奶,我知道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放任大小姐一个人被带走,我一定会拼死跟上去的。”
虽说春桃做了这样的保证,然而春桃还是使用了更加直接的方法,每当夜晚来临,白霜霜只要睡下,春桃就会再三的检查门窗是否有锁好。若不是怕白霜霜追究,春桃只恨不能可以用木板将所有的门窗都封死才好。
七月中旬的某一天,刘成从市井之上带回来的一样东西,交给白霜霜。那东西是用上好的磁青纸所写下的一些文字,纸张的顶端用隶书写了“万事知”这三个大字。
据刘成所说,万事知是这几天以来在朝都城内,传得异常火热的一个东西,每天天不亮,就会有人在市井之上散布这些纸张,而纸张里面的每一个内容都精彩万分。
从前一日开始,万事知就以一文钱一张的价格进行售卖,尽管如此,也还是有人争相购买。
从市井老百姓,到大户人家,官家小姐少爷,几乎人手一张。闲暇时分,也几乎每个人都会在谈论万事之上所写的内容。
其实就在万事知第一天散布的前一晚,白霜霜就已经收到了由一支羽箭传来的第一张万事知。当时白霜霜还觉得好笑,想说是不是所有这种消息组织都喜欢用百、千、万这样的数字?
同时,白霜霜也心中感慨,怎么也没有想到,式不归的动作竟然如此快,闷不出声的,就已经将小作坊完全处理好了,比原本说定的时间提前了几天。
白霜霜拿着刘成刚刚买回来的万事知,悠哉悠哉的翻看着上面的内容。第一段,写的就是:城中有一郎,爱之梨园旦,自是慕难舍,将优纳进府,宠妾亦灭妻。郎将山休去,优掌府中事,钱财席卷空,带部小生去。
白霜霜哈哈一笑,问刘嬷嬷:“嬷嬷,这件事你知道吗?”
刘嬷嬷正在给白霜霜做心意,听到后就努了努嘴:“老奴这每天忙得,怎么会听过这个故事?”
刘成在一旁将新鲜的花草给白霜霜换好之后凑过来回道:“小的今日在集市上倒是听说了。”
“哦?说来听听?”
“据说是城东的盐商大户,前两天就报官要抓府里的一个丫鬟,说是携款潜逃,但有人知道他半年前纳了一个小妾,上个月就将原配休离了。”
春桃将削好的苹果切成一小块放进盘子里,推到白霜霜面前,一边说:“那这个故事就是说的这个盐商大户了?”
“现在集市上的人都说是。”
“虽然那戏子和别的男人私奔很是不知耻,但那少爷也是活该了。”春桃问刘成:“可这种隐晦之事,这个万事知怎么会知道的呢?”
“这谁知道?”刘成憨厚的笑道:“不过这个万事知真的很神秘,这几天它登出来的故事,几乎都能和朝都城内的某户人家对上号。”说着又对白霜霜道:“大小姐您可不知道,如今市井里的人每日都沉迷在破解这些故事暗指的对象无法自拔,跟玩儿猜谜游戏似的。”
白霜霜笑而不语。她自然是清楚人的好奇心有多大,也明白越是底层的人越是想知道比自己身份低位更高的人的**,这就是她觉得开办这个小作坊是一定能赚钱的原因。
想到现在朝都城内有这么多人都在看有她参与策划的万事知,白霜霜心中也有些高兴,她继续往下看去,接下来则是一些比较新奇的玩意儿,例如朝都城内花街柳巷中在本月会有新的花魁诞生,在后面还列上了所有有机会成为花魁的妓子信息,那些形容极尽优美之意,直将那些争夺花魁的妓子形容的不是肤白貌美沉鱼落雁,就是有素有才华冰雪聪明。
又或是,在西城城门附近的一处小巷子里,有一家百年的满头老店,尤其是那家店的红糖馒头价美物廉,口感松软,味道极好。
白霜霜瞅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红糖馒头,好笑的问刘成:“这个该不会就是在西城城门的那间店去买的吧?”
“嘿嘿。”刘成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