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睿去了大厅,早就两个中年男子坐在屋中了。
一见到他来了,其中一个立刻一脸愤怒的起身,看着他道,“大皇子,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辰国。”
责难质问的态度,显然是知道了些什么。
殷景睿面无表情道,“李大人,多年不见,大人莫不是忘了尊卑礼仪,一上来就是质问本皇子的么?”
李大人这才明白自己失态了,不过他却并没有收敛,反而冷哼一声。
“亏得殿下还知道自己是皇子,臣还以为殿下在常国这么多年,殿下早就忘了自己是辰国人了。”
今日他们刚到辰国,在驿馆歇息了片刻,就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宫,朝见了常皇,本以为还要被常皇刁难一番,谁知道常皇却是客气的接待了他们,更是把殷景睿里里外外的夸奖了一番,更是直接将殷景睿献计的事情说了出来。
其实皇帝这是故意的,他只有彻底断了殷景睿的后路,才能逼得殷景睿不得不和辰国反目,从而依靠自己势力。
这件事殷景睿早就猜到了,所以此刻他并没有半分慌张。
“若非是本宫再常国这么多年,怕是大人等也不能稳居庙堂,高官厚禄了,大人如今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他走到上首坐下后,这才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李大人。
李大人被他的一番讽刺羞得涨红了脸,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殷景睿说得没错,这些年若不是因为他在常国为质,只怕常皇早就把辰国夷为平地了。
“大皇子,您的付出陛下都记在心里,咱们辰国的子民也都记在心里,可是您不能因为这些而心生怨言,故意将咱们辰国限于困境啊。”
眼见李大人就要败下阵来,另一个中年男子起身,不急不慌的道。
“对啊,亏得陛下听说您可以回国,高兴的立刻叫了咱们两人前来,可是殿下竟然行此不义之事。”李大人也附和道。
“李大人,王大人,这件事景睿自会向父皇禀明的,就不劳两位大人操心了。”
“你——”李大人被他这副态度惹怒了,正要开口,却被一旁的王大人拉住了。
他冷冷看了一眼殷景睿,笑着道,“殿下说得是,是我等僭越了,说来今日是殿下的洞房花烛夜,老臣等就不打扰殿下了。”
“行啊,那两位大人就下去好好休息吧。”
“老臣告退。”
王大人拉着憋了一肚子话的李大人退了下去。
一出屋门,现任辰国中书令的李维安愤愤道,“王大人,你为何要拉着我?我非得让那个废物知道些厉害。”
他们二人都是殷景耀最为倚靠的老臣,平日关系本就亲近,所以言语间也不避嫌,直接用废物称呼殷景睿。
“李兄啊,你就消消气吧,这毕竟还是在常国呢,你这样,岂不是让常国看笑话?”
官居户部侍郎的王光宗劝道。
“可我就是气不过啊。”
“你急什么?这人回去了,还不就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对殿下生不起半丝危害的。”
“单靠他肯定是没什么好怕的,可是今日你没看常皇的那个样子吗?摆明就是要为他撑腰啊。”
王光宗闻言,脸沉了沉,叹息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事已至此,他回国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哎,真是个祸害,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人一刀杀了他。”李维安咬牙切齿道,想了半晌,又道,“不行,我得立刻给殿下传书,让他早做打算才是。”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王光宗敛去了脸上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屋中,冷风看着两人离开,一脸担忧的走上去。
“主子,怎么办?”若是真的由着这两个老家伙回去在皇帝面前挑拨是非,只怕自己主子回去就是一个死。
殷景睿笑了一下,一脸的淡定。
“放心,他们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他既然敢做,自然就想好了万全的对策。
冷风正欲说什么,突然耳朵一动,警惕的喝道,“谁!”
“哎呀,冷风你这耳朵是越来越灵敏了啊。”
一个带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一身白衣的舒安然笑着走了进来。
“舒公子。”冷风行礼,明白他来定然是有事要和殷景睿谈,立刻退了下去。
“殷兄,恭喜啊。”舒安然带着几分调侃,一掀衣摆,坐在了殷景睿旁边。
“你这恭喜来得有些晚啊。”殷景睿笑着道,“白日都不见你来,又跑去哪里了?”
“你这可是冤枉我了,为了给你送个贺礼,我这段日子可是忙的饭都吃不上。”
舒安然叫屈,说着拿出自己准备的贺礼,从桌子上给他推了过去。
“这可是我特意炼制的玉露丸,可解百毒,相信你回去了,会用的上的。”
说着,他又带着几分心疼的交代,“可别乱用啊,这三颗可是耗尽了我无数珍贵的药材啊。”
“谢了。”殷景睿也不与他客气,将东西收了起来。
“哎,我真是羡慕你,马上就可以回去了。”舒安然叹口气,满含羡慕。
“你这不也没多久三年之期就满了吗?”
“你这是在故意气我吧,不知道我在这里是度日如年啊。”
舒安然唉声叹气的模样惹得殷景睿一阵轻笑。
等和舒安然聊完,殷景睿回房,苏依依已经依靠这床沿睡着了。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殷景睿心头一暖,小声上前,替她脱了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