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安正因为误了主子的事一直在内疚不安,在宣了那一连串罢官抄家的圣旨后,双耳不闻宫外事,不管外面刮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不管外面是如何的血雨腥风,也不去管宫外的百官们会如何的人心惶惶,一心只想着如何能戴罪立功,依旧回到了桃林里。

他人虽然跪在亭子外边,可因着心里却存着戴罪立功的心,不由得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着亭子里的动静,听得主了叫唤,立马爬了起来,虽然跪久了不免有些腿腿不便,可还是嗖的一下跟只兔子似的窜进了亭子里:“主子……”

他正待要说话,可是却被墨倾城打断了。

开玩笑,白宛霜还不知情呢,以她的性子,若是她不愿意做的事,哪怕用圣旨压,她也不会愿意,若真是让李成安去宣旨,此事十成十会砸了,他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分说打断了李成安的话:“父皇,能否让儿臣自个儿去宣旨啊,这件事情儿臣想亲口对她说。”

傲正皇哪里知道墨倾城心里的小九九,他还以为自己儿子总算是开了窍,会发心思讨女儿家欢心了,越发的高兴,一幅孺子可教的神情,大手一挥,笑容可掬的道:“嗯,准了,快去快去。”

墨倾城把圣旨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那神情,好似手里面的不是圣旨,而是举世无双的宝贝。

他捧着圣旨咧着嘴傻笑了起来,笑了半天,笑得一脸的温柔无比,一脸的情深似海,一脸的柔情蜜意,好似手里面的捧着的是最最心爱的爱人一样。

傲正皇一阵恶寒,他无语了,说实话,他都快要不认识自己儿子了,那笑容,从前有在自己儿子脸上出现过?没有吧,瞧,还在笑,笑得傲正皇都快以为他有些神精兮兮若是被鬼上身了。

终于,他笑够了,回过神来,把卷好的圣旨收进衣袖里,其实是用衣袖做掩护收进了乾坤袋里,走出了梅林。

开玩笑,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不好好放好呢,要是掉了,若是摔了,弄脏了怎么办?

墨倾城直到走出了梅林,还是晕乎乎的,他很是不敢至信,这赐婚来得这么容易,本来,他以为要发很多的时间去说服父皇的,他甚至做好了准备,也打了很多的腹稿去打动父皇,却一个字儿都没有用上,事就这么成了,只待白宛霜同意,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了,三个月后,他们就将会举行大婚。

谁都不知道,他心中好怕、好怕,他好怕这是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跟这段时间的梦一样,他总是梦到白宛霜踏着五彩祥云被一束金光给接走了,他伸手去抓,却徒劳的、眼睁睁的看着白宛霜那白色的裙裾自他握得紧紧的、牢牢的手中一点一点的溜出来,手中只留下一阵清风。

出了皇宫,他骑着马慢慢的向白家医馆的方向行去,路上行人少了好多,街道上空空荡荡的,一队又一队的御林军小路着前进,仅剩的一些路人也三五成抱做一团在小声的交头接耳。

他之前是习武之人,本就耳聪明目,后来经过白宛霜的调教,开始修仙,前段时间筑基后,更是能听到附近十来里的声音,哪怕他不想听,这些声音也会自己跑到他的耳边里来。

他听到那些人在说某某将军、某某大人获罪了,官降了几品;某某人家里被抄了家,全家被流放;又听到说好似被获罪的原因是因为抗旨不尊。

有些人唏嘘,说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会家破人亡;有些人则幸灾乐祸,说什么天下之大,莫非皇土,皇上给了他们体面,而他们却不爱惜,哪怕三王爷在某些方面有些那个,可三王爷人好,把女儿嫁过去,也不会辱没了自己女儿,三王爷那么好的人,肯定会善待自己闺女的,比起嫁到别的皇子富贵人家要好得多……

声音虽小,可是架不住人多,这里一团那里一团的,听到他耳边里边乱哄哄的,那些人虽然在咬着耳朵,可是也掩饰不了言语之中的担忧害怕,空气中漫延着一股低气压,还有嗅不着,却感觉得到的血腥气,一个个人心惶惶的,生怕这刀子就落到了自己身上。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的回过神来,心情慢慢沉淀下来,不管火烧到谁身上,都不关他的事,有因必有果,不管何时,皇家的尊严都是不可冒犯的。那是他们自己种下的苦果,得他们自己尝,所谓是天做孽,尤可活,自做孽,不可活!

好似游子近乡情怯一般,离白家医馆越近,他反而越是紧张,他满脑子里都是白宛霜会愿意嫁给他吗,他不知道,若是她不愿意嫁,那他要如何,他要如何?

傲正皇目送墨倾城离开,他忽然乐了,能看到这样子的墨倾城,可真是难得啊:“小李子,你觉得白宛霜如何?”

李成安一楞,又马上回过神来,眼前储仿若又出现了那一抹白衣盛雪、仙气逼人的身影,他抿了抿唇,真心实意道:“主子,奴才觉得这白大夫真是不错,奴才总觉得她不同于这世俗的女子,她身上好似有一股子仙气儿似的,灵气逼人。奴才托主子的福,见过不少的女子,说句大不敬的话,后宫之中这么多的绝色,唯皇后容貌气质最是出众,这些个人都比不上这白大夫,而白大夫则比起皇后来,又略输一筹。”

小小的拍了一记皇上的马屁,见皇上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李成安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这拍马屁也是有讲究的,若是拍到马腿上去了,就大大不妙了,而拍皇上的马屁,都比上拍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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