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入深夜,万物都陷入了沉睡,就连屋檐下的雀儿也在梦中语呓,只有天明呆坐在窗台处傻盯着铜镜里倒映的人影,看着铜镜里越来越陌生的自己,天明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为何所忧?又为何所愁?”
“只要有你,我无所忧,也无所愁。”在天明话一落音,房间里莫名其妙响起来一道女声。
但天明并未对突然响起的女声感到慌张,依旧保持着盯看铜镜的身形轻轻说道:“我问的不是你。”
“那你问的是谁?”女声的话还没落音,铜镜里一张绝美的脸庞从天明背后渐渐浮现,如同经历过上天亲手雕刻的面容,每一丝线条仿若是精心勾画,俏皮的丹凤眼,紫蓝色的眸珠让人一见便能被牵引住灵魂,鲜艳的红唇皓齿,每时每刻都在挑动他人的神经,就算是仙女之姿也难比她容,虽说皇馥瑶已胜于天上人,但是拿她与这铜镜里的美人去比较,也显逊色,可见此女之美。
然而天明却貌似对这张脸庞早已熟悉,避开了她的问题,带着会见老友的语气淡淡说道:“你来了?”
“想你了,便来了。”本身脸庞靠在天明肩膀的女子双手勾住其脖子身子一转,整个身子顺势倒在正坐着的天明怀中,头颅微微仰起,红唇印在了天明嘴唇上,若灵儿在场,肯定会大感惊讶,主可是从来没有与她人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
吻了许久,女子才松开嘴唇,天明看着怀中这张绝美的脸蛋,眼中沧桑更添几分,有些无力说道:“你变了...”
而女子却好像并不在意,只是抱天明的双手紧了紧,轻笑道:“我并不是变了,只是长大了。”
听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回答,天明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不过也没有表露出来,把眼神从女子身上挪到了窗外的明月,不再出声。
女子察觉出了天明的疏远,前一刻还笑焉如花,转瞬眼睛留下了几滴清泪,啜泣道:“是你变了。”
听到女子的话,天明突然有了一股想笑的冲动,但还是克制了下来,掏出手帕为女子擦干了眼泪,语气柔软了一些:“我至始如初,只是有些累了。”
“两次婚姻,穿新娘服的本应都是我,现在却都不是我,就是知道你明天又要订婚了,我才忍不住来见你。”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女子更加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不管是谁见了都心生怜爱。
“那只不过是几场仪式罢了。”天明皱了皱眉,语气微冷,因为实在想不通,以她的聪慧,为什么会提起此事。
“可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这场仪式!”女子有些激动说道。
“倘若你真在意,我便立马卸去这天才子的称谓,带你归隐林田,只与你一人相伴,那这场仪式也只属于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性情寡淡的天明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着明显的期盼,看来此女在天明心中确实有着非一般的重要。
但落花有意,流水却无情,女子听到天明这样说后,刚刚还柔弱生怜的神情立马换成了一副娇媚诱人,伸出纤纤玉指抬起天明下巴,腻腻说道:“林田是凡夫待的地方,你我都不是俗子,何必向往归隐?”
“看来你在意的是另有其他吧.....”眼中的希翼又淡了几分,怀中抱着如此佳人,却提不起一丝喜悦,恢复以往淡然的姿态,天明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次女子也乖巧的呆在天明怀中假寐入眠,直到天亮,天明才不舍出声:“你又该走了。”
“是啊,又该走了,真想像从前一样啊。”女子睁开美眸有些怀念说道。
“其实你一直可以像从前一样,只是你不愿意,因为你想要的太多了,难道还不够吗?”天明看着怀中的人,语气疲惫不堪。
此话仿佛说到了女子痛处,女子脱离了天明的怀抱,身形慢慢虚幻起来,天明知道她这是要离开了,最终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最想要什么?”
“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相信也快了,到了那一天,也是我们回到从前的时候了。”虚影中的女子对天明说到,话一说完,女子便消失不见,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天明一个人,宛如南柯一梦,这一刻,无尽的空虚感袭来,令天明重重叹了一口气,呆坐着看向天空,似雕塑一般.....
自从这皇馥瑶和天明定下婚约后,来天家道贺的人日日车水马龙,搞得天家大堂如同集市一样,天将军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但有人欢喜便有人愁,皇馥瑶得知自己被无缘无故定下婚约后,把皇室整得是翻了天,日哭夜闹,身边的侍从时刻提心吊胆,而皇主也是被她闹得见了就躲。
“皇兄,你凭什么私自与天家订下我的终生大事?”这天一擦亮,皇馥瑶越想越心堵,也不顾大家风范,气呼呼拽起还在睡觉的皇主说道。
被吵醒的皇主睁开朦胧睡眼,见是皇妹,一拍自己额头,迷迷糊糊说道:“女大当嫁,你早到了成婚的年纪,咱们又是皇族,再不嫁出去会让天下人笑话的。”说完倒头又要睡。
“那你也不能不经过我同意就订了我婚事啊!”皇馥瑶又拉起皇主,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好了,好了!”皇主有些不耐烦扒开了皇馥瑶的手,提起精神表情严肃问道皇馥瑶:“我问你,女子到了年纪是不是应该寻良家出嫁?”
“是。”见皇主愿意商量,皇馥瑶才老实些。
“那我再问你,何为良家?所谓良家,其族雄厚,其子才得兼具,而天将军贵为我国大将军,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