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那么早就发现了端倪!
西勒眼帘微微一颤,说不心惊,是不可能的。
在霍尔牧攻击d城的时候,冷奕瑶让他出面负责疏通市民的那一刻,他就猜到她早就摸清了他的底细。但他就没有料到的是,从那么早之前,她就已经察觉。
那个时候,她甚至还是个名声不太好听的二世祖,初初转学到帝都,一切才刚刚开始。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便这样一路冷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
他想起当初冷家三人被她压制得苟延残喘,没有一丝反击之力……。
突然看破一切似的淡淡一笑。
她何必点破?
从始至终,他的身份究竟是个普通的赌王,还是皇商,于她又有什么关系。他于她而言,不过是一枚绝佳的棋子,安在d城,观察监测冷家的一举一动……
毕竟,她总不能真的把那拥有相同血缘的三人直接杀了。既然碍眼,不如把他们圈在弹丸之地,直至,圈废掉,再无后顾之忧。
他抬眉看她一眼,还记得,那一次,她与翟穆出现在他赌场时候的情景。
早知道她够聪明,翟穆那样的人物也被她迷惑,却没想到,她聪明得滴水不漏。
这世上,很多人或许称得上“聪慧”,但碍于本性,总忍不住炫耀。她却懂得“藏拙”,还一藏便是这么久。
如果不是她自己说破,这世上,能有几人猜得出她真正的心思想法?
冷奕瑶迎着他的视线,不避不闪,甚至搭在下巴上的手还轻轻敲了敲脸颊:“盯了我这么久,研究出了什么结果?”
西勒慢慢立直身子,缓缓垂下眼帘,忽然屈膝,执跪礼。
“虽然迟了些,但,我得向陛下贺喜。”话音一落,他屈身,弯腰,伏地,那高洁不羁的头颅缓缓地拜倒,“陛下万岁。”
这声“万岁”,听似顺口,但从西勒嘴里吐出,这世上,唯有两个人亲耳听到。
一位是旧主,当初的老皇帝,她的外祖父。
另一位,便是她,帝国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
陆琛亦为王,可惜,他看不上,也看透了这把皇位,他坐不久……。
冷奕瑶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跪拜在地,搭在下巴处的右手终于缓缓放下,慢慢端正了身子,眼底,闪过一抹满意。
审时度势、行事果断,他这声“万岁”即是表明立场,亦是宣誓向她效忠。
他,乃至他背后的家族,至此,便是她在位期间的财富宝藏。
莫说位于帝国经济中心的d城三分之二的赌场,便是铎林国首都的那个赌场,亦是她的生财工具。
他还会是她民间的一只眼,不仅盯着冷家上下,还盯着灰色边缘地带的种种。
她给他的庆功宴邀请函是个试探,而眼下,他给出了他的答案。
冷奕瑶轻轻地双手交握,终于,懒散一笑。
西勒退出去的时候,是侍卫长亲自送他离开的皇宫。
几乎是他前脚走,赫默后脚就端着一碗甜品出现在她寝宫。
元帅府大师傅如今是两边跑,冷奕瑶住在哪,他就跟着到哪边的厨房。最近研究出来的甜品,甜而不腻,向来每天会送上一份。
冷奕瑶刚刚吃了一口,就听某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事情都处理好了?”
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冷奕瑶的人,非赫默莫属。
西勒出现在这,自然是她有意安排。那样的财富,触手可及,以她的心思手腕,根本不可能置之不理。但最重要的是,西勒一旦脱离皇室的控制,未来整个家族的走向,无疑是皇室的一项隐秘威胁。
极致的财富,容易催生极致的野心。
当初,有老皇帝的压制和驱使。后来,新皇登基,西勒未及时表明身份,未尝不是另有打算的意思。
毕竟,世上任何男人,天生都有掌控权。
只可惜,遇上了她这样的新皇……。
想要脱离掌控,怕是这辈子已然无望。
好在,脑子还算够清晰,反应够快,知道及时表明立场。
当初,她在d城,在西勒面前亲手杀了霍尔牧,未尝没有震慑之意。
很奇特……
赫默觉得,如果是一般女人拥有这样的心肠,他一定会觉得心思诡谲,歹毒凶悍。可是,设计出这一切局中局的人是冷奕瑶,他却满心只觉得骄傲。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他更觉得自己是“护短”。
眼见冷奕瑶不慌不忙地消灭着眼前的甜品,他只觉得那微微鼓起来的双颊格外诱人,于是,忍不住擒住她的下巴,缓缓吻上去。
唇齿间是一股淡淡的甜味,红唇饱满,沾着汁水,柔嫩到不可思议。
他像是着了迷一样,从摩挲到唇齿纠缠,恨不得将她整个人立刻“就地正法”。
冷奕瑶猝不及防地被他压在皇位上狂吻,连空气都快挤得一干二净,等这一吻结束,连眼角都多了几分妩媚水光。
赫默看着只觉得下腹微微发热,手指忍不住在她眼角处来回抚摸,声音低哑得近乎不像话:“真是个妖精。”
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她分开,以前觉得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昏君头上,可事到如今才发现,不过是没有遇上那个人。等她真的出现了,要了他的命,他都不会有二话。
冷奕瑶从晕晕乎乎间回过神,一眼就对上他这双深邃到没边的双眸,忍不住腰间一软。
连续三天被压在元帅府那张kingsize大床上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