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眼神辽阔地落在远处的密林间,像是在欣赏夜色,又像是在沉浸于自己的思绪。
“这么冷的天,你穿得太少了。”身后,赫默的那件黑色大衣上,忽然被人又叠加了一件银白色的长袍。
与礼服的质地不同,这件长袍触之极暖,只是搭在背后,竟浑身暖意洋洋。她瞥了一眼,怕是从北地特意猎取的银狐,才有这样闪耀的光泽。
光是这一件长袍,便已价值连城。
毕竟,北地银狐,早已是传说中的动物……。
“没办法,谁让你来得太慢。”转身,她悠然自得地对上那一双银色的眼睛。
月光下,银白的头发,像是在微微发光一般,耀眼夺目,映着他那举世夺目的容色,让人简直怀疑,是天神降临。
他披着一身与她一模一样的长袍,锦衣夜行,白得惊心,极致奢华。
m勾唇,忽然对着她轻轻一笑,那表情,像是极度满意,“你早猜到我会来找你?”
所以,才专门指派走了身边所有人,在这等他?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这么来去匆匆。”既然已经把那些盯梢的“尾巴”一一根除,何必在宴会厅二楼,只匆匆弹奏一曲,就立刻消失?
她抬眸,静静环视四周。
此刻,他身后一片白色的身影,银白的头发璀璨而低调,人数众多,竟一直绵延到山的另一边。明明俱是清冷高傲的身姿,却没有一个人看向他们,而是同时低头,像是臣服于他的脚边,不动声色。
她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异色,如罂粟般危险而灼烈。
“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m微微侧目,对于冷奕瑶的这份定力和无动于衷,简直心生叹息。
“皇帝将死,皇室必乱。你今晚,挑了个非常好的时机,回到帝都。”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曾经和对方说话的那些话,忍不住懒懒勾唇。
在那一片漆黑的街道上,唯有那一家咖啡馆灯火通明。男主人一脸淡然地无视她背后那些黑衣人的围追堵截,亲手为她研磨了一杯咖啡。
她当时却和他聊着一则传说——在极北极北的地方,生活着一群神秘人。他们与冰雪为邻,与山川为友,从来都只在冰域中生活。旁人即便误入冰域,却永远无法找到他们。因为,他们长着白雪一样的眼睛,冰川一样的头发。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可以伪装成任何一处雪景。可惜,越是稀少越是引人好奇。很多年前,听说有一批冒险家特意到冰域去探访,却偏偏遇上了雪崩。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那群人的踪影了。
谁曾想,竟能在这,看到传说中的冰域族。
她缓缓抬头,看向擒着一抹淡然笑意的m,忍不住摇头轻笑,这个男人,才是今晚舞会真正的“重量级嘉宾”。只可惜,无论是陆琛,还是那两位大公,怕是都无缘得见。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从他把那本琴谱送给冷奕瑶的那一瞬,他就已经自动将她化为自己这边的人。所以,对于冷奕瑶的话,他并没有否认。相反,他很期待,她是不是早已经看穿了一切。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容忍自己被人‘贴身跟踪’了那么久。”她在来帝都的第一天,就直接杀了那个纹有蝎子纹身的刺客,他却直到离开帝都前,都毫无动作,光是这份心性,就够让她另眼以待。
“我也没有想到……。”他轻轻瞥了眼前的女子一眼,自己随随便便在d城偶遇的女孩,会是这样的人物。在二楼那间套房,他与赫默四目相对时,他分明感觉到对方的凌冽气势。莫说与冷奕瑶多说一句话,对方那神色,简直是私人所有,触之者死!
对方的声音,微微低沉,越到后面,越发听不清楚。冷奕瑶却并不多问,只是转身,看向远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曾经问过她,不怕她身后的追兵吗?他当时的回答是什么?“就凭陆琛,他也配!”
如今想来,的确有这样的底气,将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都好不放在眼底。
“皇室的事情,里面掺和的浑水太多,那位皇帝陛下,绝非外表那么简单。这事,你不要插手。”良久,他轻轻出声,算是叮嘱。
跪于身后的众人,虽然低着头,但脸上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对于向来绝情寡恩的少主而言,他们何曾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对一个女子,这般说话。
分明是将对方至于同等的地位,温言好语。
冷奕瑶笑笑,“我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皇室动荡,又不是新闻。这么多年来,权利倾轧、内斗不断,就算是翻了天,又与她何干。
听到她这么回答,m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像是瞬间,一下子又恢复了当初在圣德高中偶遇时,那一脸温和的男子。虽然此刻没有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四周却微微多处一抹温柔。
“我这段时间都在帝都,如果要找我,直接和沃克说,他知道怎么联系我。”天上的星子越发璀璨,远处,却已经有光线闪过。冷奕瑶朝那边看了一眼,应该是从皇宫,因为人员较多的缘故,有些人特意迟些出来。
冷奕瑶摆摆手,“好。”
远处,果然很快传来罗德和蓼思洁的惊呼声:“冷奕瑶!你怎么在这?”
三四辆不同造型的轿车呼啸而来,缓缓停下。除了罗德、蓼思洁,晨芝梵、藴莱、金斯?坎普竟然也赫然在车上。
前两人是神色惊讶地看着冷奕瑶这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