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琼轩。
晨光正在逗大猫玩,自从有了大猫,她的日子里多了一项新的乐趣。
沈润走进来,坐在软榻上。
他虽不住在玉琼轩,但对玉琼轩的各个角落越来越熟悉,比他居住的墨宸居还要熟悉。
“太子殿下回去了?”晨光将贴着鸡毛的小竹棒丢给大猫玩耍,笑着问。
“回去了。”沈润说,端起火舞捧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道,“镇南王临走前向我讨要那两个由你带来的凤冥国舞姬,我说那是你的人,得问过你。”
“她们是我父皇送给你的,是你的人,要怎么处置自然由你来决定,我哪能做主。”晨光笑说。
“那我就送了。”
晨光点头,顿了顿,笑道:“今天太子也在,只送给镇南王太子说不定会多想,反正镇南王只要两个,剩下的两个不如送去给太子吧?”
沈润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理,应了。
“你怎么会想起来安排凤冥国的舞姬?”他问出心中疑惑。
“因为府里养的舞姬跳舞都太难看了。”晨光振振有词。
沈润哭笑不得。
“刚刚太子临走前说,月末是沈琰五岁生辰,太子府要办生辰宴,明天开始下帖子,到时候你和我一块去吧。”
沈琰是沈淮的长子,正儿八经的皇长孙,虽然年幼,但是聪明伶俐,是沈崇的第一个孙子,沈崇很喜欢他。
“皇长孙都五岁啦!”晨光双手托腮,感叹。
“你这个‘都’用的有点奇怪,又不是七老八十,才五岁。”
“才不奇怪,长大成人是很艰难的,能好好活到五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晨光不服气地反驳。
“你的五岁到底是怎么活的,才会让你觉得能活到五岁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沈润哭笑不得地问。
晨光只是笑,顿了顿,问:
“往年皇长孙生辰时陛下会亲临,今年陛下会去吗?”
“说不准。”沈润摇头,道,“别看太子身上那么多事,皇上的心里头到底还是向着太子的,这一回老三圈地的案子,也是因为里头捎上了太子,皇上才对各种证物视而不见,还派老四去了滨章。太子现在满头包,再被咬一口,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皇上也是因为这个,才放了老三,他不是偏袒老三,是偏袒太子。”
晨光捧着腮,盯着他观察了一阵,问:
“小润,你小时候做什么了,让你父皇这么讨厌你?”
沈润哑然,却离奇地没有因为她的提问生气,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
“不是所有的喜欢或讨厌都有理由。”
晨光笑,道:“也许只是你不知道理由。”
“那你说说看,理由是什么?”沈润哼了一声,说。
“或许是因为你像他。”
沈润一愣,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下意识去遮掩的不屑:
“哪里像?”
晨光望着他严肃中略带怪异的表情,噗地笑了,仰面躺倒在榻上,猫似的抻了个懒腰,笑说:
“龙熙帝年轻的时候亦是闻名七国的美男子,辩才冠群,胆识过人,外表温煦内敛,从不张扬,心里面却有很多抱负呢。”
“你怎么知道?”沈润盯着她的脸问,她不是在说他,是在说皇上,可之前她说他和皇上相像,在说过相像之后又剖析,即使她说的不是他,沈润还是觉得不自在。因为突然的狼狈,他心里有点生气,可他无法对她发火,只能语气上变生硬了些。
晨光没有在意他的语气,她看了他一眼,唇角勾笑,说:
“龙熙帝在还是皇子的时候,曾去过凤冥国。”
沈润一愣,这件事他从未听说过:
“真的?”
晨光点头,笑道:“我可不是在攀关系,小润的父皇和我的父皇在年轻时还做过一段日子的好友呢。”
“你父皇说的?”
“嗯。”
沈润的心思有些混乱,他努力去整理头绪,晨光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他很自然地想到了父皇对凤冥国的执着……原来父皇曾去过凤冥国。
可是凤冥国到底有什么呢?
父皇他为何会固执地想要攻打荒芜贫瘠的凤冥国呢?
他思忖了片刻,目光落在晨光的脸上,晨光正闭着眼睛假寐,想了想,他随她一块躺在软榻上。
他和她并肩躺下来,晨光知道,却仍闭着眼睛。
沈润看了一眼她的侧脸,问:“你父皇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啊。”晨光笑盈盈地回答。
“他没说我父皇为何去凤冥国么?”
“去瞧病的。”
“哎?”太简单的答案,沈润完全没想到,他愣了一下。
“陛下年轻时患过一种顽疾,虽不是会威胁性命的病,可总不能痊愈也让人烦恼,那个时候龙熙国的大夫都治不好,小润的皇祖父听说我们凤冥国有巫医,就派人护送陛下去凤冥国求医,之后在凤冥国治好了。”
晨光口中的顽疾让沈润蓦地想起了什么,眼里掠过一丝恍然。
“那之后,可有再去过?”他问。
“登基后去过一次,”晨光默了片刻,道,“据说是去看望友人的。”
沈润沉默了一会儿,笑说:“原来如此。我也听说过凤冥国的巫医最是神奇,许多在别国不能医的病,凤冥国的巫医却能治愈。”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晨光的病来,皱了皱眉:
“对了,那之前给你看病的巫医是怎么说的?”
他问,等了一会儿,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