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冥国军队在没有损失的情况下摧毁了三阳府,照洪灾的凶猛程度,这场洪水还会波及周边府城。
凤冥国军队在确定了三阳府不攻自破后,连夜冒雨绕开洪水地带,绕了一个远路前往西南,预备从后方攻击薛翎的军队。
……
箬安。
这是第一次,在早朝的时候,沈润将收到的战报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登基九年,龙熙国朝臣们第一次看到他们的陛下失态。
龙熙国的朝臣们早已失去了战事初期轻蔑嘲讽的能力,在凤冥国军队反攻进龙熙国境内时,他们还能讽刺对方是走了狗屎运以及凤冥国的胆大包天。现在,他们再也不会说那些在他们自己看来都是笑话的笑话,凤冥国军队成功东绕,不仅如此,凤冥国还在龙熙国到处制造祸患,瘟疫、洪水,凤冥国的凤主简直是一个比恶神还要阴毒邪恶的疯子!
一旦这一次凤冥国军队夹击薛翎的军队成功,不用怀疑,那个时候龙熙国已经亡国了九成,而从以往凤冥国的战绩看,情势大好的凤冥国很有可能夹击成功。
也就是说,他们这群人就要变成亡国奴了,一想到这个,众人的腿肚子就开始发抖,凤冥国凤主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女疯子,万一她的杀性上来,他们这些人就得跟着龙熙国一起消亡。
还留在箬安的大部分都是文官,他们现在对自己的未来非常忧心,明明是早朝,一个个却都垂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沈润看着心里的火气更旺。
晨光在战争中的行为令他厌恶,让他憎怒。制造灾害,扩散瘟疫,这些残害平民的行为令人发指,这不是一个女人能做出来的恶行,甚至不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恶行,她简直是一个疯子!
……
原本晨光绕路,预备从后方与嫦曦联合夹击薛翎的军队,不料,半途突然遭遇意外,本应该陷在瘟疫里的沐寒忽然带领幸存下来的五万军队斜杀过来,与薛翎的军队拧成一股,牢牢地护住薛翎军队的后方,阻住晨光的去路,好让薛翎可以专心攻打被嫦曦占领的西南方。
晨光心里记挂着嫦曦,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挡路者很是气愤。
两军对阵时,沐寒恨恨地看着她,好像她是她的杀父仇人似的,晨光仔细想了想,认真追究起来她确实是她的杀父仇人,这么想着,她就原谅了沐寒怒视她的行为。
沐寒站在军队的最前列,穿着浅金色的铠甲,她死死地盯着晨光,微抿着嘴唇。
虽说晨光觉得她是用愤恨的眼光看着自己,可从外表去看,沐寒的眼里其实什么都没有,恨只是她散发的气息,沐寒是一个双眼里一无所有的姑娘。
凤冥国军队是突然被拦下的,那个时候晨光还坐在凤车上,她穿着素白的长裙,懒洋洋地歪在凤车里,安静地望着沐寒的脸。
突然,沐寒做出了一个让两军都感到惊诧的动作,她突然独自走出来,催马上前,来到两军之间的空地上,停在中央。
“凤主。”她开口,声音洪亮的不像个女孩子,她高声唤道。
晨光愣了一下,沐寒在叫她,不是叫阵的意思,而是叫她上前去。
晨光有点想笑,沐寒真是个出人意料的人,都这个时候了,她不说马上进攻速战速决,居然还有心情把她叫出去,想要和她单独决斗。
晨光看了沐寒一眼,扁着嘴唇思索了片刻,她还是顺从了沐寒的意思,手一挥,命车夫将凤车赶到战场中央。
晨光在战场上的凤辇是一辆马拉的小车,只有顶棚遮阳,视野好又通风。
火舞见晨光顺从了沐寒的意思往前去了,有些怨怒,秋初烈日肆虐,战场中间正好是太阳直射的地方,比两边更热。她瞥了沐寒一眼,更用力地给晨光打扇。
车夫将凤车赶到距离沐寒三步远的地方,晨光歪在火舞怀里,用询问的眼光望看沐寒,太热了她不想说话。
沐寒见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心里的躁郁更盛,她忍无可忍,怒声质问:
“凤主,河定府的瘟疫是你命人带进城里的吧?”
晨光也不心虚,她淡声反问:“你有证据么?”
沐寒怒极,唇角勾起一丝冷笑:“你敢做却不敢承认么?”
“我承认怎样,不认又怎样,你是想赢了便得意洋洋吹嘘自己用兵如神,输了就义愤填膺责怪对手不择手段?你好奸诈!”
沐寒不为她的言语所动,她的质问并不是被晨光曲解的意思,她是憎恶晨光对付河定府的手段,散布瘟疫,残害平民百姓,这样阴毒的行为与恶魔有什么两样?她甚至还在三阳府制造洪水,她简直不是人!
“你可知道河定府因为你散布瘟疫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三阳府因为你制造的洪水又死了多少人?你为了一己私欲杀掉那么多手无寸铁的百姓,这其中有多少无辜的孩童你可知道?你扪心自问,你犯下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无仁无义,你还是个人么?”
坐在一旁的司八听了沐寒的质问,原本想要回嘴,好不容易忍住了,她白了沐寒一眼。
晨光看着沐寒怒声质问时的脸孔,眨巴了两下眼睛:
“你的话真好笑,我是凤冥国人,龙熙国的百姓是你们龙熙国人,既然凤冥国和龙熙国正开战,所有的龙熙国人都是我凤冥国的敌人,是敌人就没有无辜的。保护龙熙国的百姓是你们龙熙国将军的职责,你们没能保护好自己的百姓,却来责怪这个敌人,好没道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