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忠就看不惯晨光这副张狂的样子,尤其还涉及到凤临大帝与妃嫔的旧事,凤临大帝是凤家先祖,在凤家人心目中是神一样的存在,他瞪了晨光一眼,怒斥:
“呸!不守妇道!”
“妇道?”晨光笑眯眯地看着他,“等我得了空,我就把那些《女训》、《女诫》全都焚了,再挖一个大坑,谁跟我谈‘妇道’我就把谁埋了,一年之后你再看,这天下绝不会再有‘妇道’一词。”
正在寻找出口的窦轩扑哧笑了,他回过头来,望见她一脸狂妄。
晏忠火冒三丈,依照传统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他怎么也想不通世上为什么会有她这种离经叛道的女子:“暴君!上天才不会让你这样的妖女坐天下,你等着吧,你这般暴虐,早晚有一天老天爷会收拾你!”
晨光笑:“你这种无能之辈也只能指望着老天爷了。”
“你这妖女……”晏忠手指着她,瞪圆了眼睛,气得胡子乱颤。
“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冷静,小心死在这儿,做了你们凤临大帝的新陪葬。”晨光笑吟吟地说。
“你……你……”晏忠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差一点背过气去。
“晏忠!”晏樱蹙着眉,沉声呵斥,论嘴皮子谁能说得过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一个姑娘家在嘴上逞强,也是丢人。
晏忠只好闭嘴,反正他也骂不过她。
晏樱沉默地望着晨光,眸光深沉复杂,其中似蕴着很深的欲说还休。
他这样看着晨光让一旁的沈润十分不快。
晨光皮笑肉不笑地与晏樱对视,这一次她没有刻意避免,两人目光相触时并没有激起任何波澜,她也没有立刻收回目光,相视了许久,她嗤笑了一声,凉凉地说:
“这一趟也算没白来,至少知道了凤家原来是祖传的王八蛋,难怪亡国了。”
这已经算是直接骂他了。
“妖女,你……”晏忠指着晨光,气得快跳起来了。
晏樱未发一言,默默地望了她一会儿之后,垂下眼帘时,仅是浅浅地扯了一点唇角,算是受了她这一句骂。
旁观的沈润心里很不痛快,却无力约束。
晨光又冷漠起来,不再理会晏樱,去寻找出口。
然而已经是地毯式的搜查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尤其是宫殿中唯一的那架秋千被来回查看过无数次,却什么线索都没有。打开宫殿的窗户,建在高台上的宫殿也没有其他能够往下走的暗梯,也就是说除了来时的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晨光累了,目光落在静静地立着的那架秋千上,走过去。火舞掏出帕子掸干净上面的灰尘,又铺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晨光坐了上去,慢吞吞地荡着。她盯着棚顶的一处发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润余光瞥见她坐在秋千上,像一抹游魂似的,仿佛随时会飘走,这样的她让他心里静不下来,想了想,他走过去,手握秋千架,含着笑问:
“我推你?”
晨光看了他一眼:“这秋千都几百年了,你一推说不定就烂了。”
沈润笑:“那等回去之后在你宫里也做一个秋千。”
晨光笑而不答。
就在这时,突然,地面震动,秋千架急速向后倒退,原来秋千架的位置打开了一个地洞。
突如其来的震动先是惊了沈润一跳,但他没有离开秋千周围,下一刻发现并没有危险,便安然了。晨光则是至始至终安然地坐在秋千上,待地洞完全打开之后,她从顶棚收回目光,望向面前的地洞,仿佛才回过神来。
是窦轩寻找到了机关,开启了入口。
一道石梯通往地下黑暗的未知路。
沈润扶着晨光站起来,晨光刚走到地洞附近,便觉得一股阴冷的腐朽之气迎面扑来。
窦轩笑道:“看来这下面就是地宫了。”
众人顺着长长的石梯向地下走去,这一次是窦轩带人打头阵,接着是晏樱一方的人,晨光等走在最后。
石梯漫长,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到尽头。
窦轩取了先前抠下来的夜明珠子照明,越往下越寒冷,还没有看到地宫便已经是如同冰窟的温度了,晨光受不住寒冷,缩成一团,沈润脱了外衣裹在她身上,又握住她的手,输送一些玄力助她保暖。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连沈润都觉得自己的脚尖被冻麻了的时候,长长的石梯终于走到了尽头,石梯的尽头是一座冰库,估摸着位置,此处应该是九层高台之下,没想到地宫居然隐藏在高台的下方。
由冰砖垒砌而成的地宫晶莹如镜,剔透明亮,地宫的正中央,一朵由冰雕成的巨大的水仙花向上蜿蜒绽开,鬼斧神工的技艺,栩栩如生。两只黄金打造的棺椁并排停放在花朵之上,纯金的棺椁,四周雕刻着精美的水仙花纹,两只棺椁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分别,现在看来这水仙花并非是凤临大帝的爱物,而是与他同葬的这个女人的心头爱。
司七低哝了句:“还真葬在一起了!”
窦轩等却蹙眉,他们是冲着凤临大帝的宝藏来的,好不容易走进地宫,怎么只有一地的冰砖和两口棺材,宝藏呢?两口金棺材算什么宝藏,还是说,这座地宫里暗藏着通往宝库的入口?
却不料晨光突然动了,她穿过人群,径直向中央走去,跃至水仙花台上,极快地来到棺椁前。
众人为她突然的动作惊呆了,他们是来寻找宝藏的,不是来挖坟掘尸的,活人对死人总是有着一些忌讳,像这种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