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民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摇摇头道:“除了这个办法之外,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个难题!”
余学平显然不相信杨立民的话,于是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说:“听说杨经理本来还是荣华的人呢,难道就这么不留情面?故意要置我于死地?”
看来这家伙是要私下伪装了,杨立民也不高兴了:“余科长,并非我不尽心,而是本事有限,想不到其他办法。至于想出这个办法也不是针对哪个人,纯粹是为了解决荣华这个问题而已。再说了,来之前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供应科换人也根本不知道,你说我故意针对你,这话可就是污蔑了。”
杨立民一说完,余学平马上变了脸,将烟头仍在地上,冷声道:“看来杨经理是坚决不给面子了,既然如此,可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看来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余科长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回吧,你说的这件事,我无能为力!”杨立民正是二十来岁,就算上辈子也没活过三十岁,也是血性十足的人,自然不会跟对方妥协说软话,当下话语也很不客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哼!”余学平恶狠狠的瞪了杨立民一眼,转身出门离去,而杨立民则是在门口看着对方走下了楼梯。
“看来这梁子是结下了,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古话还真没错。来帮个忙没想到还扯上了这等事!”杨立民也有些懊恼。那不后悔来荣华,只是来的时机实在不好。
第二天早上,来叫杨立民的竟然不是刘浩,而是王卿,杨立民有些奇怪。
“怎么会是你,刘科长呢?”杨立民问。
王卿脸色有些白,扭捏好半天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才说道:“杨经理,刘科长昨晚从你这里回去路上被人打了,你可一定要帮忙解决这个困难啊,不然……不然荣华怕是要乱了。”
“刘浩被人打了?严重不严重?”杨立民被吓了一跳,脑袋里顿时浮现出了余学平昨天晚上临走时的那张恶狠狠的脸,虽然没证据,但显然这是余学平杀鸡给猴看,给他的警告啊。被人欺负到了头上还能忍,这不是他的性格。
男人绝对不能这么窝囊的活着!
看来这两天刘浩和他走的近,让他终于忍不住了。
“不严重,就是瘦了点轻伤,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王卿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眼巴巴的看着杨立民,脸上却是连羞涩都忘了,等杨立民看过去的时候才红着脸低下了头。
“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杨立民这句话不但是安慰王卿,更是下了决心,这个余学平决不能留,反正已经得罪了,也不怕更狠些,大不了就把条件变成让余学平滚蛋。
王卿本来对杨立民听有意见的,但昨天晚上,在刘浩出事后,他父亲也就是荣华的副厂长王国强对女儿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才刚刚开始,那个杨立民能来荣华,一定有办法解决。但余学平这个人不可用。”
虽然太明白父亲为什么对杨立民有这么大的信心,也没有回答她,但是她也不喜欢余学平那个人,总感觉很危险。而且他相信父亲的话,既然父亲说这家伙可以,那就一定有办法。所以刚才杨立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很安心,也没那么紧张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原因,但是很舒服。
“那个……胡厂长说,让你快点去他办公室呢!”王卿似乎终于想起了来的目的,有些恍然的说道。
杨立民突然有些好笑:让我快点去,你还不是在这说了这么久的闲话?不过,跟她手闲话的感觉怎么还挺舒服的呢……
两人来到胡海办公室,胡海已经等着了,整个人有些疲惫,满脸倦容,显然昨晚没有睡好。
“小杨?快进来!”胡海严肃的表情舒缓了一些。
“刘浩昨晚上被人打了,可惜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他是被人套了麻袋打的,也没看清对方几个人都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跟厂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胡海看上去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白发又多了很多,黑色都看不到多少了。
不过杨立民没说话,他不知道这话怎么接。
胡海也没想杨立民回答,而是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给杨立民。
杨立民觉得奇怪,拿到手里一看,上面正中间写着“辞职信”三个字,至于内容杨立民没有细看,无非说是自己能力不足,难以胜任之类的话语,但署名却让他愣了一下,赫然写着“余学平”三个字。
“这……”杨立民也搞不懂了,这家伙飞了那么大的劲坐了上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舍得这么干脆扔掉这么辛苦得来的位置?也不知道胡海拿他的辞职信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
“这是今天早上余学平交给我的,切不说刘浩的事,现在王大山回老家了,余学平撂挑子了,荣华还真找不出个人能弄材料了。这事还要辛苦你,小杨你在想想办法,一定救救荣华!”说道最后,胡海的老眼里,竟然有了泪花。
“胡厂长你先别急,我一定想办法,一定!”杨立民也有些手足无措,看着老人落泪,他还真是新娘子坐花轿—头一遭,不禁有些着急的安慰道。
从胡海的办公室出来,杨立民就漫无目的的随意走着,他也没想到,自己来荣华后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每一个晚上都会有事发生,但现在还不能说有材料的门路,不然胡海都要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