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暴雨来的突然,走的也干脆,人们一阵恍惚,只觉得这老天爷太任性了,这不是吓唬人么。
他们不知道,任性的不是老天爷,而是小金龙,当然,这得多亏了李艳阳,他实在不敢再和小金龙在水上交流了。
告别小金龙,李艳阳驱车来到了肃宁家。
一场骤雨也让肃宁一阵恍惚,其实这两年来,他也总是会想起李艳阳,不仅因为友情,主要还是自责。
他觉得华夏失去一个玄学宗师,全因他这个会长昏庸无能,所以,李艳阳葬礼结束,他就向宁千寻请辞。
宁千寻百般劝说,终究没能叫这个心灰意冷的老人回头,最后无奈一叹。
临走之前,肃老为苏杭玄学会做了最后一件事,推荐褚云继任玄学会会长一职。
褚云直说不堪重负,连连推辞,肃老说纵观苏杭,唯有你能胜任之,然后一通言辞恳切的交代,让褚云差点涕泗横流。
打那之后,肃宁便两耳不闻窗外事,莫说玄学会,连玄学他都很少关注了,每天就是溜溜弯,解解闷,一时间老了好几岁。
突然的电闪雷鸣让肃宁一阵绞痛,正在想念着那个忘年交,结果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将他惊醒。
打开房门,看到一个带着黑面具的人,肃宁被吓了一大跳,一瞬间,只以为这是一个不怀好意的恶人,于是下意识的就想关掉房门,但一只手伸了出来,挡住了门,接着一句话传出,肃宁心脏差点没飞出来,因为那个声音太熟悉了,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人在叫这两个字的时候不大一样,因为那是北方的口音,每每听起来都觉得很舒服。
正是那熟悉的呼唤——“肃老!”
肃宁一下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再一看那半边脸,登时不敢置信的连连后退,那一刻,他下意识的以为是鬼。
“肃老,不至于吓成这样吧?”李艳阳问。
再次听到带有感情的声音,肃宁一步跨上前去,一把抓住李艳阳,瞪着他那半边脸,颤抖道:“你是李青龙?你真是李青龙?”
李艳阳点点头:“对,我是!”
哇!!!!
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哭响起,令李艳阳措手不及,他死死的抓住李艳阳的手,就在那嚎啕大哭。
李艳阳有点懵,他不知道肃宁的自责,所以他完完全全没想到这老头哭的比陆兮、秦淼还要惨。
太惨了,整个脸扭曲到一起,丑出了全新的高度,鼻涕都流到了嘴巴上,一张大嘴以一个夸张的形状咧开。
那一刻,找回记忆的李艳阳第一次被温暖包围。
陆兮为他做的一切,他同样感动,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他完全没想到肃宁会这般模样。
李艳阳也不哄他,他也不知道咋哄,只是抬步走进屋内。
一切还是熟悉的模样,和两年前一样,似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苍老了几分的肃宁。
肃宁终于平静了许多,都忘了坐下,直直的看着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的李艳阳,似乎他的一切也没有变化,除了脸上多了一个冰冷的面具。
“你去哪了?”肃宁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李艳阳想想,真是说来话长,于是摇摇头,道:“以后再细说吧,肃老,两年前出现在萧山别墅区的人都还在苏杭么?”
肃宁闻言微微一顿,点了点头,道:“都是四大.......哦,三大门派的人。”
“三大门派.......是啊,天元派没人在的.......”李艳阳不悲不喜的说。
肃宁闻言道:“天元派被灭门了........”
“啥?”李艳阳惊讶一声。
肃宁深深的看了李艳阳一眼,道:“你干爹来了,听说你.......当时我们以为你去世了,所以他很生气,把天元派绝大多数人都杀掉了,赵开疆本来就死了,元气大伤,天元派也就消失了.......”
李艳阳心里又是一暖,干爹啊,你是我亲爹啊!
见李艳阳沉默了一下,肃宁道:“害你的人是赵开疆,不过他也死了.......”
“我知道。”李艳阳说。
肃宁一愣:“你知道?”
“对,我弄死的。”李艳阳说。
“啥?”肃宁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离开阵法的?”
李艳阳摇摇头:“我没离开阵法。”
肃宁懵了,张着嘴巴没说话,他搞不清李艳阳怎么杀的人,难道打那尸傀能干掉背后的人?他只能这么解释了。
“不过杀我的人不止他一个!”李艳阳说。
“是,主谋是杨登渠!”肃宁说。
李艳阳看了肃宁一眼,看的肃宁有些奇怪,然后就听李艳阳道:“肃老,你真傻!”
肃宁愣住了,面露不解。
“你们怎么以为我死了?我尸体你们都没找到。”李艳阳问。
“我.......我们以为阴气把你......”肃宁说不下去了。
李艳阳无奈一笑:“你们以为阴气把我肢解了?”
肃宁无言以对,突然问道:“对啊,你怎么离开的?”
“我被人投江了!”李艳阳说。
“啥?”肃宁大惊失色,问道:“谁?”
“还能有谁?我就在阵中,你说还能有谁?”李艳阳问。
肃宁脸色泛白,嘴巴不住颤抖,牙齿连连打颤,哆嗦半天,突然道:“不可能!”
“不可能?”李艳阳疑惑。
“当时三大门派的人都在,不可能有人瞒天过海!”肃宁说。
“呵呵......”李艳阳被气笑了:“老头,不需要瞒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