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树林中,当图夷命令弓箭手停止攻击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因为,一开始或许没多少人有图夷那么快的反应,但久攻不下,或者说那团黑雾怎么烧都不会散开后,这也已经隐隐让那些弓箭手,乃至后阵士兵恐慌起来。
毕竟常识中,没有任何烟雾会这样团团聚聚那么凝实,这显然不是人力能够办到的事。
而如果不是人力,树林中又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这是某种怨气在做怪?[
因此当图夷叫停时,除了各为一伍的弓箭手和强弓手外,并没任何人朝通道出过手,也不会有人去弄什么请战的妖蛾子。也就是在弓箭手和强弓手都下去休息后,一齐跟着图夷盯住通道上方那团黑雾变化,以及说是通道的变化。
因为不说黑雾一旦散开,他们就必须通知后面的大军。万一通道石板再次合上,他们也得再找一队强弓手将石板轰开才行。
这也就是他们不睡,同样不能让敌人好好休息,欺负的就是“人多”二字。
然后消息传到山涧对面,龚毂也没有什么新的命令传来。
因为不知那团黑雾到底是怎么回事,龚毂也清楚不能让士兵冒失冲上去。因为不说这样做一旦失败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就是成功了,龚毂也只是一个莽夫而已。
或许真正的武将不会顾虑被人叫做英勇的莽夫,可身为文官世家,龚毂要展现的就是自己的智慧。
于是整整一夜,不仅曹勘,甚至龚毂也在等图夷的消息,等那团黑雾的消息。
只是,图夷即便深知自己肩上重任,但这却并不同于图夷主动使用火攻时还可控制一下节奏,他也同样只能等黑雾自己的变化。可那团黑雾直到第二天清晨依旧是团团聚聚的毫无变动,图夷的亲兵却从后方带来了一个令图夷大吃一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昨晚那些弓箭手和强弓手都死了。”
“是的,大人。为便于在今日宣传大人的功绩,小人特意将他们聚集到了一个单独营地中休息,没想到昨日休息时还好好的,今日小人过去那边催促他们准备受奖时,这才发现他们都已经七窍流血死了。”
与曹勘的亲兵曹牧同样是曹家人不同,好像图夷这样的前皇室宗亲,那可是用不起图姓人做亲兵。
所以,这些亲兵也只是图夷家族的家生子,虽然在战力上比不上曹牧那种从一个家族中挑选出来的亲兵,但忠诚度却不用怀疑。
故而一听亲兵话语,图夷脸『色』顿时一沉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没人知道,在发现此事后,小人立即封锁了营帐,只是知道他们昨晚攻击毒物通道的人并不少,恐怕我们不为他们庆祝,迟早也会有士兵找他们庆祝的,毕竟现在没有任何可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没有任何可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
虽然亲兵想要表现而稍嫌有些多嘴,图夷的双脸却越来越难看起来。因为,这就如同前日探查树林后消失的五伍士兵一样,这种事情不是不能瞒,但却不可能想瞒就瞒多久。
苦脸思索一阵,图夷就说到:“行,某明白了,那你先在这里帮某看着这一营士兵,某回去看看再说。”
“诺”
虽然这名亲兵要留下来帮图夷镇压这些参与了昨晚行动的部队,但对于图夷的命令,他并没有拒绝的可能。毕竟身为图夷的亲兵,图夷都与这一营士兵在树林中待了整整一晚。要死大家一起死,这也没什么好挂念的。[
不然亲兵虽然容易得到提升,但如果是一个死了主将的亲兵,这种亲兵可没人敢使用,甚至还有可能被处死代罪。
然后回到后面的连绵大营中,图夷并没有急着去找曹勘禀告那些弓箭手和强弓手已死的消息,而是先去找到了裘大夫。
毕竟不管处理尸体还是了解死因,除了裘大夫,图夷都找不到任何人。
而由于要调制浸『药』湿布的缘故,裘大夫的营帐附近也是充满了『药』香。又即便现在还是一大早,裘大夫的营帐也开始有士兵进出了。
当然,这些士兵并不是因为战斗受伤要求医治,而是因为各种疫病来找裘大夫求医。
因为古代行军打仗怕的并不是战斗减员,怕的就是各种疫病传染,那足以让任何一支庞大军队瞬间崩溃掉。所以军医不会治伤不要紧,一定要有治理和防护疫病的常识。
因此看到图夷前来找自己,裘大夫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赶紧将手上的浸『药』湿布收了收道:“图大人,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浸『药』湿布不够用了?”
“不是,裘大夫你出来一下。”
示意了一下裘大夫,图夷深知这种事不能当着那些染病的士兵面前说出来,说完就转身向营帐外走去。
而虽然觉得这事有些怪异,例如图夷有什么事情怎么不让亲兵前来通知自己而非要自己亲自过来,但一为官,一为民,裘大夫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图夷走出了营帐。毕竟一直在军中供职,裘大夫可是清楚怠慢了这些军汉又会有怎样下场。
毕竟以军医在军中所受的重视,军医会在军中遭难十有**都是因为得罪了人。
所谓要死大家一起死,这在军中可不是句虚话。
只是一直跟着图夷来到昨日那些弓箭手和强弓手所住的营中,突然看到这么多人七窍留血死在帐内,裘大夫的双脸立即陡然『色』变道:“大人,这,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