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万荣这个万大户身边最信任的管家人选,虽然万昌在万府和万家庄都有些不显山『露』水,但换成谁也不敢小觑他。因为所有人知道,一旦万大户起兵,万昌肯定就是个领军大将。
但这只是万府和万家庄内部的状况,看到只有万荣、万昌出来迎接自己,江戊的脸当即就是一沉。
因为江戊之前或许并不认识两人,但由芫州军探子在万家庄附近活动了大半个月,对于万家庄的基本成员也有了个大致了解。
所以不等万荣、万昌向自己敦请示意,江戊就摆明了不悦的态度道:“怎么?万大户就是这样待本将的吗?”[
而对于江戊的责难,万荣却淡淡说道:“如果是育王爷驾临万家庄,万老爷自然会倒履相迎。又或者是龚将军亲临万家庄,少爷肯定也会亲自出面迎接。故而老夫虽不敢请江偏将移驾,如果江偏将觉得万家庄有失礼仪,万荣这就回去禀报万老爷,再换其他人前来迎接江偏将。”
再换其他人前来迎接江偏将?
不是因为万荣的针锋相对,而是因为万荣点出了江戊的偏将身份,江戊的脸就微微一变。
因为,江戊虽然一直在芫州军代龚毂执掌大权,但也是为了这次援救行动,江戊这才被龚毂临时提升到了偏将位置。
所以对于万荣能直接叫出自己的官位,江戊还是有些吃惊。
毕竟不是探子先前的低声禀告,江戊可不知道万荣和万昌的身份。
因此沉了沉脸,江戊就说道:“万管家好说了,虽然本将不敢自比育王爷、龚将军,但区区万大户父子又安能与育王爷、龚将军相比?”
而万荣却继续不卑不亢道:“这只是江大人的观点,不是育王爷和龚将军的观点。”
“又或者这即使也是育王爷和龚将军的观点,万家庄要有自己的观点,又岂需要请示育王爷和龚将军同意?若非如此,大世子又安能成为万老爷的阶下囚?”
“……你敢说大世子殿下是你们的阶下囚?”
虽然江戊的确是以使者身份“拜访”万家庄,但同样也是为显示芫州军的军威而来。
所以听到万荣不将育王图濠和龚毂放在眼中,乃至也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话语,江戊就拉了拉自己腰上的佩剑。
万荣却依旧毫不退让道:“大世子是否万老爷的阶下囚,不是由将军来决定的,而是由育王爷,乃至天下世人来决定的。或者江偏将能在芫州军中一意孤行,又能代育王爷越俎代庖?”
“你……”
万荣虽然未曾在科举上有所建树,但早年也曾读书应举。再加上居于万大户身边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一句句话说下来,几近将江戊批得体无完肤。
而即便知道被万荣占去了便宜,可听到万荣说自己能否代育王图濠越俎代庖时,江戊也知道自己不得不退缩了。
因为,江戊虽然的确是芫州军将领,但他或许能因为龚毂放权而在芫州军中一意孤行,可却根本不可能代育王图濠惹怒万家庄。
因此沉了沉脸后,江戊才将佩剑往身后一甩,依旧没有从马背上下来道:“请万管家带本将入庄。”
“江偏将请……”[
嘴角随意撇了撇,以万府每年中秋都要举行的流水席,江戊这样一个小小偏将也根本吓不倒万荣。
所以,即便江戊摆出一副不肯退让的样子,在万荣眼中也就同小人得志一般,根本就不值得放在心上。
施施然一转身,万荣就慢悠悠地领着身后跟上的江戊等人直接走入了羊肠小道中。
但在外面看羊肠小道和真正在羊肠小道中走起来相比,那却是两种不同感觉,尤其因为不甘心下马被万荣和万昌看笑话,江戊几乎是硬挺着才骑在马背上进入了羊肠小道中。
可不说半里长的羊肠小道足够让大多数人吓破胆,进到一处低矮得无法让人骑在马上的地方时,江戊也只得乖乖从马上蹭了下来。
而为什么要说蹭?
因为即便有栏杆防护,这样的羊肠小道或许能容两人并行,但却绝对容不下三人并行。
在没有让马匹并髻而行的空间下,除非是蹭,根本没人能从马背上下来。
所以,即便万荣、万昌都没有回头讽刺江戊,江戊还是满脸铁青地朝跟在自己身后的探子叱道:“……混蛋,你们怎么不早说这羊肠小道这么难行?”
“将军恕罪,小人我们从不敢骑马进入这样的羊肠小道中,未曾料想会让将军为难,将军恕罪……”
身形颤抖着,在这样的羊肠小道中,不仅探子不敢任意放声,甚至也不敢轻易跪下。不然一失去平衡,即便旁边有栏杆护着,却也会让人有种随时落下山涧的担心。
因此狠狠瞪了一眼探子,不是说江戊已意识到不该怪怨探子,而是江戊已在庆幸自己幸好亲自过来看了一眼。
不然真将大军带到这种地方,不说会不会进退维谷,江戊根本不认为在这样的地方也能进行什么真正的攻防作战。
“看来要想攻打万家庄,还是得走其他地方才行。”想到这点,江戊就望了望山涧对面的密林,再望望深达百丈的涧底,却又有些为难起来。
因为,别说芫州军乃是支攻弱守强的部队,换成善于进攻的部队,恐怕也难以威胁到占据地利之便的万家庄。
难怪穆延会对万家庄一直采取探而不打的态度,看来不是不想打,而是还没找到攻打的方法。
不过,这样的情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