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如絮“离开”申州后,最伤心的人不是穆延,而是穆勤。
因为对穆延来说,柳如絮只是个比一般女人更知情知趣的女人而已。但柳如絮尽管如何知情知趣,她也就是只能起到为穆延派遣寂寞的作用。或许柳如絮不是没在工作上帮助过穆延,但穆延更认为没有柳如絮,自己同样能将事情做好。
毕竟穆延现在能将申州经营得好像铁板一块,靠的全是自己的努力。
而对于穆勤来说,柳如絮虽然也只是个女人,甚至还是自己父亲穆延的女人,但却更是个让穆勤情窦初开的女人。[
虽然这种情窦初开永远不可能开花结果,但谁也无法取代柳如絮在穆勤心中的地位。
所以,突然看到传令兵拿来的柳如絮信件,穆勤就急不可待地抢了过去,亲自送到了穆延手中。
只是穆勤却不明白,在看过柳如絮信件后,穆延为什么要沉默许久。
“爹爹,柳姨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天英门弟子为什么要将柳姨劫走。”
“你自己看吧”
迟疑了一下,穆延还是将信件交到了穆勤手中。
因为穆延知道,与自己同焦玉和太子图炀的关系相比,还是穆勤与焦玉和太子图炀的关系更近。毕竟焦玉不仅同样是穆勤的母亲,穆勤更是太子图炀的唯一兄弟。
所以不只是为了自己,为了穆家的将来,穆延都必须将申州的一切慢慢交给穆勤。
不过,在将柳如絮的信件交给穆勤时,穆延却单独留下了一张信纸。
没去考虑穆延留下的那张信纸上写了些什么,一脸兴奋地看完柳如絮信件,穆勤的脸『色』很快就由吃惊变成惊讶,再由惊讶变成震惊。
因为,在柳如絮的信件中,她不仅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少师府劫走的事,更是再次强调了穆延同育王图濠合作的与虎谋皮危险。对于此点,穆延虽然是心知肚明,但对于一心想将焦玉救回的穆勤来说却是第一次知道这事。
所以与此相比,柳如絮竟然有可能与陵侯图鬯成为亲戚,并且因此才被天英门弟子带去少师府的事就已不那么重要了。
因此犹豫了许久,穆勤就说道:“爹爹,柳姨说的是真的吗?即便育王图濠帮我们救回娘亲,也只会导致娘亲更危险?”
“国事、家事、天下事,你以为孰轻孰重。”
“……那我们该怎么办?”
“育王图濠带了那么多部队来申州,娘亲不是危险了?”
与穆勤想要救回焦玉只是单纯的亲情关系不同,穆延想要救出焦玉更多是因为焦玉能给自己带来许多利益。但救出焦玉如果只会给焦玉、给自己带来危险,这种事情就轻易不会有人去做了。
因此思索了一阵,穆延就一脸沉凝道:“勤儿你说我们离开申州怎么样?”
“离开申州?爹爹你不想再救回娘亲了?”[
“如果我们现在就救回你母亲亲,或者说是在育王府帮助下救回你母亲亲,因为你弟弟的关系,这只会给你母亲亲带来更大的危险。所以我们不是不能救回你母亲亲,但却不能现在就动手,更不能与育王府合作。”
“不能现在动手?爹爹是说要等育王府和余容那厮打到两败俱伤后再回来。”
穆延为什么要将自己打算告诉穆勤,因为自从穆勤开始读书识字后,穆延就在有意识地教导穆勤各种战术、战略。
因此一听穆延解释,穆勤顿时就明白过来。
因为,对于育王府的进『逼』,或许余容没有退让的可能,也只能硬碰硬地去选择正面碰撞。但由于育王图濠前来申州不仅仅是为了救出大世子图仂,更是为了抢夺太子母亲,为避免受制于育王图濠,穆延唯一能选择的就是退避三舍,暂时离开申州。
因为穆延可以等,育王图濠为了争夺皇位却绝对不能等。
而手中有兵权,以着北越国以战养国的国策,穆延哪里又去不得。
随着穆勤明白过来,穆延就点点头道:“勤儿你能明白就好,那勤儿你可愿代为父前去少师府做质子。”
“去少师府做质子?父亲此话何意。”
什么是质子?
质子就是人质,乃是国与国之间的交往,或者说一些官员间也会让自己的孩子相互做质子来取得信任和依赖。
没想到穆延会希望自己去少师府做质子,穆勤的双眼就望了望穆延手中剩下的那张信纸。
但穆延却并没将信纸交给穆勤,点点头道:“是的,这是你柳姨的主意。”
“因为你柳姨不仅答应在少师府照顾你,而且勤儿你一旦去到京城,也可为奋儿分担一些压力,重要的是为父亲争取一些支持。不然以为父的立场,如果没有少师府和大明公主的支持,最后即便将你母亲亲成功救回来,也不可能真正保住你母亲亲。”
柳如絮为什么要建议穆延让穆勤去少师府做质子?
因为柳如絮非常清楚穆延为什么要救出焦玉。
不是因为颜面上的问题,而是因为利益上的归属,不然穆延也不会选择带领申州军避开育王图濠。
但由于穆延想要救出焦玉不仅很困难,这更是一个漫长历程。所以救出焦玉或许真能给穆延带来足够利益,但他却不能将自己的所有希望全都放在救出焦玉上面。
例如育王图濠就不会轻易让穆延和焦玉两人好过。
因此,为了多一份生机,多一条出路,穆延就不该再等少师府和大明公主主动向他伸出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