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也是一脸谄然道:“大人说哪里话,大人的一品官服,小人怎敢不识。”
如果是一般人,很有可能还会被家丁诳进去,易嬴却不着急,直话直说道:“客气了,本官乃太子少师,特来拜望余大人的夫人,不知余夫人可方便否?”
“太子少师?拜访夫人?”[
先是听到易嬴身份一惊,再是听到易嬴来意,家丁顿时呆住了。
丹地也一脸不满地望了望易嬴,却不知易嬴想干什么。
家丁虽然只是自言自语,易嬴却很乐意地耐心解释道:“是的,本官来余府只想拜望余大人的夫人,不是拜望余大人。不过,余大人若要在一旁陪伴,那也是没有关系的。所以你代本官先进去问问,看看余夫人今日方不方便与本官见面,不然本官可以改日再来。”
“好……好吧!大人你在门房里稍等一下,小人先进去帮大人问一声,但大人确实是来拜望夫人,不是来拜望余大人吗?”
“本官确实是来拜望余夫人的,因此余大人本官虽然也不妨见,但主要想要拜望的还是余夫人。”
“小人明白了,大人您请进,小人这就帮你进去通报。”
只要是京城的官员府邸,不官正门还是角门,都配有专门给访客等待、休息的门房。这不是说给门房家丁休息用的地方,而是专为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所准备,布置一点不比府中客房差。只是仅有桌椅、茶水,不可能有铺盖一类东西。
在将易嬴让入门房,交给其他家丁照顾后,接待易嬴的家丁才飞也似的奔进了余府。
这不是说余府家丁就比焦府家丁更会做人,而是因为易嬴去到焦府时还是个六品知县,但在来到余府时,易嬴却已经是个一品大员。而余府主人余连却只是一个同焦瓒一样的三品兵部侍郎,能接待易嬴是他的荣幸,哪敢对易嬴摆什么谱。
所以,易嬴来拜访余夫人的来意即便再怎么令人诧异,家丁也不敢轻易怠慢。
“什么?你说是少师大人来访?而且拜访的还是母亲?”
不同人家都会有不同规矩,例如余府,甚至已将前院、后院当成了前营、后营和中军帐等等由不同人手来照管。
而要想在古代成为高门大户,尤其是想成为将门,最需要的就是儿子多。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所谓将门虎子,那是一定得人丁旺盛才能延续下去。
所以余容虽是余家老大,下面却还有四个弟弟。
由于其他几个兄长都在外带兵,现在只有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五弟余道在家中留守。可即便如此,余道也不是什么武散官,而是在羽林军中挂了一个实职。今日正好余道休息,所以才来到前院中守家。
因此在余道询问下,家丁也赶忙将易嬴在外面的吩咐说了一遍道:“五少爷,你看就是这样,少师大人清清楚楚说的是要拜望夫人,还说夫人不方便,他可以改日再来拜望。”
“这个……你同我一起进去,我们问问爹爹怎么说这事再说。”
同样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余道在羽林军中对易嬴了解甚多,甚至早在易嬴来京之前,余容就能通过羽林军知道许多京城内的怪事。但那些事情即便再怪,可也比不上易嬴想要拜访余府夫人的事情怪。
所以不敢替母亲做出决定,余道只能领着家丁一起往府内赶。
焦瓒为什么想替育王图濠拉拢余府,那就是因为焦府的历史太短,而余府的历史则太长。
虽然余连只有五个儿子,只比焦瓒多一个儿子,但余连自己却还有兄弟,余连的兄弟也还有儿女,甚至于他们还有大量远房、旁支的余姓血脉在家乡涂州、在地方、在军中为官。
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没有育王图濠的背景,焦瓒也不敢去招惹余府这样的庞然大物。
可即便有育王图濠的背景,焦瓒依旧没能撼动余府分毫,这就是余府比焦府强大的地方。
因此,当余道进到后院花厅中禀报时,兵部侍郎余连却正在与自己从涂州来到京城拜年的三弟余舟喝酒,旁边还有余舟从涂州带来的几个小辈做陪。
但即便花厅中的气氛原本再热闹,等到余连听完易嬴来访,甚至是易嬴来访的目的时,脸『色』还是一样呆住了。
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余舟虽然一直在涂州当地发展,但秉承着余家惯例,同样是涂州当地一名勇将。
听到易嬴居然是来拜访余夫人,余舟立即不满地大呼出声道:“大哥,这太子少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能来拜访嫂子呢?不说他一个大男人合不合适,他这可是第一次来余府拜访,怎么又只能见嫂子,却不见大哥,这不是有悖常理吗?”
“三老爷,少师大人没说不见大人,他只是说夫人如果不方便,他就改日再来拜访。可老爷如果觉得他与夫人单独相见不方便,还是可以在一旁旁听的。只是他求见的的确是夫人,不是老爷。因此重要的是夫人方不方便,而不是老爷方不方便。”
什么是门房?门房必得伶牙俐齿、聪颖多知才行。
余道虽然是将事情说了一遍,但却没有门房家丁说的清楚。
听了这话,余连才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可他为什么要拜访夫人呢?别说夫人不可能与他相识,就是本官在朝上也没同少师大人说过话啊!”
“大哥,那不如让妹子陪嫂子一起去见见那少师大人,然后大哥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