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北越国的地方军阀,不说秦皇图浪是否真会给北越国朝廷带来足够压力,乃至说又会给北越国朝廷带来怎样的压力。仅以一州之兵,秦皇图浪又为什么能说出境建国就出境建国,甚至一直都能借用北越国的以战养国策略来强压当初的西齐国等周边小国?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包括当初的西齐国在内,这些周边小国的面积都太小,最大不过北越国的三郡之地。
所以以一敌三,再加上秦州军在战力上的优势,别说秦皇图浪有多少信心,余容也得以借机在北越国的南方出境建国成功。
因此穆勤离开阳巢县乃至离开西齐城的时间即便并不长,五日后还是成功进入了秦州境内。
只是一边沿着山脚前进,一边望着黑莽莽、白皑皑的崇山峻岭,端坐在马背上的穆勤就不禁有些叹然道:“真没想到,秦皇图浪竟能在如此险恶之地操练出秦州军那样的强军,难道林师爷你们当初就没想过要限制秦皇图浪的发展吗?”
“大公子说笑了,不说那时与秦皇图浪为敌就等于是与朝廷为敌。摊到这样的崇山峻岭中,朝廷大军或许还有发挥的余地,但若换成西齐郡的队伍……”
在并不认为穆勤是在拐弯抹角羞辱自己的状况下,一边摇头,林嵩却也在为西齐国感到可惜。
因为在北越国和大梁国压力下,西齐国或许早就想并入某个国家。可在没人愿意向西齐国伸出援手的状况下,西齐国缺乏足以威慑敌国的军队也是一件无法抹消的事实。
所以不是西齐国不想争,而是根本就争不了。也让人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紧邻的两个国家,乃至说紧邻的两个州境,偏偏原本比西齐国还要落后的秦州都能在秦皇图浪的努力下于一代之内发展起来,西齐国却一直只能萎靡不振直到被北越国主动吞并为止。
不过真想到这里,林嵩心中又有种恍然大悟感。
因为别看秦皇图浪确实是将秦州经营得头头是道,但换成秦皇图浪之前,同为穷乡僻壤之地的秦州却也不见得比西齐国好上多少,也只是因为北越国要借道秦州才能攻打西齐国等小国来以战养国才一直将秦州留在境内。
所以真正能耐的并不是北越国朝廷。而是秦皇图浪。
这也难怪北越国朝廷会惧怕能将秦州和秦州军经营到现在规模。乃至说做到历代北越国朝廷都做不到之事的秦皇图浪。
但不管穆勤在和林嵩说些什么,藏在高高的山崖上,几名身着各色民族服饰,乃至双脸上也绘着各色图形的山民男子却在一边窥探穆勤等人的队伍。一边窃窃私语道:“高欢。没想到那狗皇帝的兄长还真敢再次经过秦州。上次我们是不知道,要不我们这次就……”
跟着说话的山民用手中短刀做了一个劈砍姿势,身上色彩更多。脸上色彩也更多的高欢就伸手按住对方道:“别急,这事还是等长老们的决定出来再说!毕竟与山民真正有仇的乃是秦皇图浪,不是北越国的小皇帝。”
“所以抓住小皇帝的兄长虽然确实可给秦皇图浪填堵,乃至逼迫北越国朝廷从后方夹击秦皇图浪,但这事究竟该怎么谋划却还需要好好思量才行。”
“……还思量什么?反正抓住狗皇帝的兄长总有好处就是了。”
虽然高欢才是这些埋伏着的秦州山民真正首领,但作为山民,一切自然是以武力为尊,而且不是相互间比试的武力,而是打猎、杀敌时表现出来的武力乃至战果。
毕竟一个人在切磋时的能力再强又怎能比得上在杀敌和打猎时的效率更高,所谓的仁慈在山民当中更是没有丝毫市场。
但一直以自己的表兄高捃为尊,高欢却不会允许这些手下轻易胡来,继续压制着众人说道:“好处归好处,但不能是给我们山民惹来麻烦的好处。何况秦皇图浪走了,谁知道将来又是由谁来掌握秦州。”
“由谁来掌握秦州也不会由我们山民来掌握秦州。”
“谁说的?”
“……什么谁说的?”
虽然山民男子一开始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毕竟秦州山民从来就没有真正归附北越国朝廷,不然当初也不会被秦皇图浪欺压得那么厉害。
只是真听到高欢仿佛意有所指的话语,一干山民还是有些满脸惊怵的望向了高欢。
因为山民们即使再怎么封闭,也知道要由自己来掌握秦州完全是件不可能的事,乃至说以山民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真正掌握秦州大权。所以高欢的企图不是不现实,而是根本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但知道众人想法,高欢也不奇怪山民们的目光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说荣妃如果站出来领导山民,我们肯定就能统治秦州。又或者说将秦州交给某表兄高捃掌管,你们又认为山民统治不了秦州吗?”
“荣妃?高捃?”
猛听高欢话语,几个山民的神色就僵了僵,同时脸色也不断变幻起来。
因为不说荣妃当年为山民所做的牺牲,就是现在,荣妃依旧在山民中拥有无人能匹的声望。所以荣妃若能站出来领导山民,那绝对可将秦州统治得比现在更好。毕竟荣妃的能力不仅摆在那样,以荣妃的身份,也足够代替秦皇图浪和北越国朝廷统治秦州。
尤其在山民当中,也不存在女人不能当权的说法。
而荣妃即使不愿意代山民出面统治秦州,当初曾为了山民加入秦州军,后又为了山民最终被秦皇图浪舍弃的高捃同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