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到秦州足有八百里远,期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图潋的几封密信虽然是分别发出,但却几乎是同时抵达秦州。
秦州地处北越国西南边境,但却仅以一个微小下县与北越国相连,其他边境全都处在几个相邻国家包围中。可以说,那就是一个孤悬在外的半块飞地。
如果秦州不是早属于北越国,没有国家会珍惜这样危如悬卵的国土。毕竟这是在国土界限不甚分明的古代社会,并不是现代社会为了一个鸟礁就可大兴土木的年代。[
国土就是国土,不代表了资源,也不代表了人口。因为人口可以迁移,资源利用率也达不到最高。
这也幸好秦州一直属于北越国,不然就不是北越国以秦州为跳板侵略几国,而是其他几国吞并北越国了。
在浚王图浪抵达秦州前,秦州就是一个蛮荒之地。不是不可经营,而是从没人想过要去经营。只当秦州是侵略相邻几个国家的桥头堡,境内布满了北越国侵略成『性』的雄兵。
原本北越国皇帝将图浪驱逐到秦州,为的就是用这些军队辖制浚王图浪,以免他再次作『乱』。
然而,军人就是武人,武人以武力为尊。凭着自己的武力,凭着自己七子、八女的强大资源,浚王图浪在不到十年间就将整个秦州凝成了铁板一块,再不听京城、朝廷号令了。
当然,单以浚王图浪的武力,他不可能做到这点,毕竟以武制武并不是长事。
可浚王图浪却又有政治贤才,虽然被放逐到秦州时,浚王图浪是身无臂助,但识人用人,只从秦州本地选拔对秦州了解的人才。在这些本地人才相辅下,秦州不仅以更快速度发展起来,更是将整个秦州军民都凝结到了浚王图浪身边。
所以,在接到图潋接连几封密信,弄清事情原委后,浚王图浪不是躲在自己密室中独自秘议,而是立即召集自己除了二郡主图潋外的七子七女、女婿外戚、文官武将、府下内官,好像皇帝上朝一样的聚议起来。
“什么?图韫那狗贼竟然也会有儿子?还将那孽子立为太子了?育王爷在京城是怎么做的?”
当浚王图浪被驱逐到秦州时,几个儿女中就只有大世子图硖开始懂事了。所以,图硖也是整个浚王府中最憎恨图韫的人,一直将图韫用狗贼来称呼。听到图炀被立为太子,更是满脸发怒道:“不行,父王。我们要立即发兵声讨图韫那狗贼才行。”
“发兵,发兵……”
随着图硖一声吼,浚王府的群臣立即全都群情激愤起来。
这不是说他们都像图硖一样对图韫那么愤恨,甚至浚王图浪的好几个子女都是来到秦州后才出生的。但秦州固然已被浚王图浪经营得有如固若金汤般水泼不进,可却再难以发展。
手握雄兵、打回京城,这几乎已是秦州所有高官与浚王图浪的共同梦想。
看到众人都在叫喊自己发兵,浚王图浪点了点头。因为他只将图韫立太子的事情说出来,就是想看看众人态度。
在证明了秦州群臣都值得信赖后,浚王图浪才说道:“你们先莫急,这里还有下文。杨公公,你将潋儿后面几封密信也一起念出来吧!”
“奴婢尊旨!”
随着浚王图浪一句话,在浚王图浪身边侧立的一个太监就低了低身。
听了太监的回话方式,聚在浚王府的群臣却没有一人感到不安的。[
因为,北越国虽然同样不允许外臣拥有太监伺候,但从浚王府来到秦州后就开始收留太监这点,所有人都知道浚王图浪打算干什么了。至于说那“尊旨”两字,更是小节中的小节。
不过,随着太监杨公公以一种抑扬顿挫的公鸭嗓将来自京城图潋的几封密信按日期宣读完后,那些秦州群臣立即全『乱』成了一团。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开国之君?难道我们也要做开国之臣吗?”
“你说王爷会怎么想?皇上怎么会同意这事……”
“这事太古怪吧!即便朝廷这是为了防范秦州造反,可出境立国这种事……”
不仅那些秦州群臣『乱』成了一团,甚至于浚王图浪的几个子女都有些『乱』成了一窝蜂。
“大哥,你说二姐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不同父王商量,图韫一立太子就闹出了这桩事啊!”
“哼……这有什么不好,某还觉得二妹主意不错呢!咱们真杀回京城,还不是要到太庙拜那些狗屁祖宗,甚至还有可能要去拜图韫那狗贼的牌位。可父王一旦成了开国皇帝,哪不仅是我秦州国第一人,将来再打回北越国,气势就更在图韫狗贼和列祖列宗之上了。”
“嘻!大哥,你想得也太远了吧!父王还没立国,你就想着打回北越国了。”
虽然自己子女与底下群臣的议论方向完全不同,但浚王图浪却毫不意外图硖的野心。因为浚王图浪知道,即便自己不造反,被窝在秦州这么多年的自己这些子女也都会造反。
先打出北越国,再打回北越国。
这应该不只是图硖的想法,也是留在京城的二郡主图潋的主意。
只是,这主意为什么是那太子少师所出?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太子能顺利登基吗?
心中思索一阵,等到底下的吵嚷声渐渐平静下来,浚王图浪才望向群臣一侧说道:“国师,你怎么看这事?”
未曾立国就先立国师,这就与未当皇帝就先在内府任用太监是一个道理。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