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穆延不仅不知道咸阳公图时先前同样藏在周口县城墙上一事,甚至更不知道图辟疆已跟在自己后面跃下城墙一事,但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那就是不管穆延做什么都不用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所以在确认过所有人都已经攀下城墙后,穆延就带着一种庆幸的语气低声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经到齐了,本爵就再说一遍待会我们必须注意的事项。”
“首先我们白天都观察过,以正前方咸州军营地中的那面绿色旗子为标杆,附近很少巡逻士兵走过。我们待会就要以那绿色棋子为标杆逐步向咸州军营地靠近,直到咸州军营地内灯光的照射范围外为止。”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步计划,第二步计划则是试探能不能进入咸州军营地。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何况这样也能减轻穆家军接应我们的难度……”
试探能不能进入咸州军营地?
一听穆延话语,虽然穆仪等人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周晓等人脸上却都露出了惊色。毕竟穆延之前可没说要进入咸州军大营,尤其这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可绝对是一句冒险性十足的话语。
只是吃惊归吃惊,周晓等人却没有急于反对穆延的话语。
毕竟众人现在不仅还没靠近咸州军大营,真的穆延要进入咸州军营地也不能说进入就进入。
然后看看众人都没有反对自己的计划,穆延就点点头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前进,但在我们开始前进后,所有人都必须鱼贯跟在前面人脚步的后面,千万不能掉队。因为当你掉队时,会跟着一起掉队的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
“还有就是除了走在最前面开路的穆仪能够发号施令外,从我们开始前进起,任何人都不能再说话了,包括本爵在内。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
虽然不知道穆延为什么要潜入咸州军军营,乃至说究竟会不会潜入咸州军军营,但对于穆延的安排。周晓等人在黑暗中却都露出了一种佩服神情。
因为只有前面开路的穆仪能够发号施令虽然限制很大。但这无疑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不必要的分歧。
毕竟在没有任何亮光的黑夜里,谁都不可能比走在最前面的穆仪更了解状况。所以这即使等于众人要将自己的生命完全托付在穆仪身上,但除非穆仪自己想要寻死,这的确也是最有利于排除分歧的前进方法。
而对于穆延的信任。穆仪也是一阵激动道:“属下一定完成爵爷布置的任务。但我们不需要派斥候出去吗?”
“看情况!不过最好等我们完成第一步计划后再考虑派遣斥候的事。毕竟这里的天色太暗了。如果不知道我们的位置,斥候出去了却回不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何况若是将斥候分散出去,由于目标众多。也容易曝露我们的存在。”
“属下明白了,那我们就先完成第一步计划在说,属下先行一步了!”
点点头,身为穆延和穆家军的从属,穆仪根本就不可能反对穆延的命令,所以在让一名亲兵走在前面开路后,穆仪就紧紧跟在亲兵后面成为了第二个出发的人。
毕竟以北越国夜间视物的困难,走在第一、第二位根本就没有区别,而第二位还可以给穆仪的命令争取一些时间等等。
然后不管是穆延等人还是周晓这些投效过来的将领或亲兵,由于所有人都是军人、都是老兵,因此一个个跟在穆仪后面,没有一个人还会去多余开口,甚至走在地上的脚步也是轻之又轻。
因为他们之前可都曾利用地听来探查敌人,即使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有发现敌人的迹象,但他们更不愿因为自己的失误被敌人发现等等。
毕竟在没被发现的状况下,咸州军将领或许会因莫名原因放任穆延等人的逃亡,可一旦穆延等人落在那些不知轻重的士兵手中,只为了争抢军功,或许穆延等人逃都逃不掉,尤其是在咸州军如今已掌握了新战法的状况下。
跟着不管是好运还是咸州军真的没有任何布置,在穆仪成功走到咸州军大营的光照范围边缘时,众人不仅始终没被不知道存在还是不存在的咸州军斥候发现,更都是一个个紧跟在后的安然抵达了第一个停留点。
接着当众人全都望向穆延时,穆延才做了一个噤声手势低声道:“我们先在这观察半个时辰再说,还有穆仪汝往左右两侧各派出两组人来作为警戒。”
“诺!”
随着穆延命令,穆仪立即就针对那些亲兵进行安排起来。因为不管穆延这样的目的是不是为潜入咸州军大营创造机会,至少有利于众人安全的事情,那是绝对没人会反对的。
只是现在距离咸州军大营即使比前面更近,可由于前方一览无余的视线,周晓也不怕表示一下自己的意见道:“爵爷我们真要潜入咸州军大营吗?难道我们不能沿咸州军大营的边缘直接绕到后方的穆家军大营去,反正还有足够的时间。”
“……周统领所言甚是,可周统领真认为我们是凭自己力量进入周口县并离开周口县的吗?”
“爵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爵爷想说这全是咸州军的计划?”
虽然不至于说满脸难看,但对于穆延竟然以这种方式默认是咸州军主动放过自己的态度,周晓还是微微有些错愕不已。因为不说这会不会有损穆延的名声,穆延敢将这事说出来也是一种不再在乎自己名声的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