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箜郡王图兕在京城皇陵中正式下葬时,图晟也在咸阳城外摆起了祭坛。而且图晟相信,不管图漾现在藏在什么地方,乃至日后还打算做些什么,今日肯定也会与自己一样对箜郡王图兕进行最后的拜别。
毕竟若没有箜郡王图兕,两人就没有今天,乃至说若没有箜郡王图兕,两人也不会有现在的仇怨。
只是身为皇室宗亲,不管皇位、王位乃至普普通通的继承权,那都足以让他们去兄弟阋墙、彼此厮杀。所以这种事双方怨不得彼此,要怨就只能怨他们生为皇室宗亲。
因为身为皇室宗亲,有些事你就不能不去争。委曲求全非但不能给人带来安全,还会因表现懦弱而提早夭折。
只是等待几日却没等来任何消息,图晟就有些倍感煎熬道:“程夫子,汝说朝廷这是打算让我们先做决定吗?”
“不管这是否朝廷想让我们先做决定,我们都要做好出行准备才行。”
“出行?往哪里出行,继续是涟州吗?”
与一开始图晟军是大张旗鼓往涟州前进不同,在咸阳城外停留一段时间后,乃至说在箜郡王图兕下葬后,图晟军是否还需要前去涟州祭祖就不那么重要了。
而且对比前去其他地方打下块地盘再与朝廷争雄,在咸阳城外生活一段时间后,图晟也有种想要以此为基地的想法。[
因为咸阳城距离北越国京城虽然也些近,但不仅同样进可攻。退可守,圣母皇太后或许可以让天英门帮忙保住盂州城,但却绝对没可能再让天英门帮其保住咸阳城,因为这样可就是真正的干涉朝政了。
只是程优既然说了要做好出行准备,那就显然没有留在咸阳城发展的打算,这却让图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毕竟图晟虽然没进几次咸阳城,但从咸阳公图时有意意流『露』出的各种态度中,图晟还是意识到对方应该也是自己可以争取的对象。
而若是能得到咸阳公图时支持在咸阳城发展,这肯定会给图晟未来的发展增加更多胜算。
但不知图晟想法,程优就点点头道:“虽然我们不是非得『逼』朝廷先做出决断。但为清除队伍中的杂音。特别是那些士兵中的杂音,有些事情却不能由我们主动做出来。”
“……杂音?原来如此。”
听到程优说什么杂音,图晟也开始有所理解。
因为与图晟军的将官相对来说都比较忠诚于图晟,不然他们当初在盂州也不会选择追随图晟不同。底下那些士兵却有不少人显然都在担心自己的将来。
毕竟他们现在虽然都还是北越国士兵。只是为了各自的主张在作战。但有些主张可以有。有些主张却不可以有,至少是不能明着有。
可一旦朝廷对图晟军做出什么裁断,那他们就再不需要有任何主张了。这样才能一心一意跟着图晟打天下,乃至就此离开等等。
不过即使已明白程优想法,图晟想想还是说道:“那程夫子觉得我们不应该留在咸阳城发展吗?某看咸阳公好像不是没有与我们合作的可能样子。”
“大公子所言甚是,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留在咸阳城发展,而应该将咸阳公发展成我们的友军。”
“发展成友军?”
听到程优话语,图晟的双眼顿时就闪亮起来。
因为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孤军作战,虽然要继承箜郡王图兕的军队、继承箜郡王图兕的一切,图晟就必须沿着箜郡王图兕留下的道路走下去才行,可即使图晟自己也不乏野心,但面对北越国朝廷这样的庞然大物,图晟也知道那并不是自己说能掀翻就掀翻的。[
可北越国朝中如果多几支万大户那样的友军,这样的机会不仅大增,图晟也有了混水『摸』鱼并趁机继续发展实力的机会。
所以比起将咸阳城纳入图晟军的范围,真能将咸阳公图时发展成友军,好处可要大得多。
看到图晟已经明白,程优就点点头道:“没错,所以要引动咸阳公心思,我们就不能选择在咸阳城发展,不然仅是多个强悍下属和区区一城之地,那对大公子完成老王爷的遗志也没有丝毫意义。”
“程夫子所言甚是,那某再去找咸阳公谈谈。”
点了点头,听到程优又说起箜郡王图兕的遗志,图晟就不准备再与程优继续说下去了。
因为正如程优前面说为了清除士兵中的杂音必须『逼』朝廷先做出决断一样,对于程优等人念念不忘箜郡王图兕遗志的事情,图晟同样认为这是一种杂音。
毕竟不说随着箜郡王图兕正式下葬,箜郡王图兕的一切就都已经盖棺定论,现在这些图晟军士兵及将官应该效忠的人可是图晟,并不是已经成为历史的箜郡王图兕。
所以他们一直将箜郡王图兕的遗志挂在嘴中,未必就不是一种不相信图晟的象征。
而看着图晟毕恭毕敬的告辞离开,程优就在后面皱了皱眉头。
因为身为北越国中仅有的两个大儒,别人在图晟面前提起箜郡王图兕的遗志有可能是意,程优又怎可能意识的说这种会让图晟不满的话。
只是图晟心中即使再怎么不满,程优却不能不用这种方式提醒他,提醒图晟还没有真正建立起可以服众并只属于自己的人望。
因为从表面上说,箜郡王图兕的遗志虽然就是要消灭先皇图解的所有血脉而已。可真能完成箜郡王图兕的遗志,毫疑问就是在北越国登顶成为皇上。只是图晟虽然勇于纳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