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庄内院虽然没有万府内院那般奢华,该有的气派、品位却一点不在其下。
井式走道、双进厢房,青石铺地、白砖为墙。
虽然为了增加外院面积,万家庄内院面积缩小了许多,一个个单独院落也变成了连在一起长串厢房,但在整体格局变得更加紧凑后,一种威严、肃然气势也就自然而然显现出来。
进入西厢后,不用万豪再去寻找,早有丫鬟站在一间敞着门的厢房外伺候。[
来到门前,万豪没等抬头就先躬下身道:“孩儿拜见爹爹。”
“进来吧!”
随着万大户声音从屋内传来,万豪这才开始敞步进入。万豪突如其来的恭谨不是说万府规矩突然就变了,而是地方不同,万府规矩也各有不同。即便是在万大户经常出入花厅,由于更近似公务处所,以万豪与万大户的父子关系,自然不用区分太多。
但西厢毕竟是五姨娘、六姨娘住处,不仅男女有别,更是长辈所居,自然容不得万豪放肆。
如果不是万大户在里面,万豪根本没资格进入姨娘厢房,最多是将姨娘叫出去说话。
所以说,万家庄内院虽然不像易府内院一样严禁男人进入,但男人若想踏入姨娘的房中,却也是轻易不可能。
进入屋中后,万豪就看到万大户正与五姨娘、六姨娘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不过坐在主位的却不是万大户,而是五姨娘,由此也可见五姨娘现在万家庄中的份量有多大。
因为已在屋外拜见过万大户,万豪就先向五姨娘、六姨娘点点头道:“孩儿见过五姨娘、六姨娘。”
“豪儿不用多礼,你找老爷有什么急事吗?”
听到五姨娘问话,万豪也知道万大户现在恐怕是不愿听自己说事了。不然万大户真想知道万豪找他干什么,肯定会自己张口询问。
按常理来说,碰到这种状况,万豪就应该假借只是想来拜见一下五姨娘之名先退出去再说。但想想事情的严重『性』和急迫『性』,万豪仍是向正襟危坐的万大户一欠身道:“爹爹,孩儿有要事需要与爹爹一同参详,爹爹您看能不能换个地方再说。”
“要事?你同先生说过没有?”万大户到没立即表示不满,而是眼带疑『惑』道。
神情迟滞一下,万豪却没料到清濯老者在万大户心中的份量竟如此重,只得微带汗颜道:“这个……,孩儿虽然已在花厅见过先生,但却还未将事情对先生说起。”
“这是怎么回事?”
万大户突然变得面无表情道:“为父不是早跟你说过要尊重先生吗?你先去把自己认为的要事与先生说一说,再听先生答复行事吧!”
“这……”
脸上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万豪说道:“爹爹训斥的是,这事的确是孩儿不当。但爹爹可否对孩儿仔细说一下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孩儿现在连先生名字都不知道,爹爹叫孩儿如何去信任先生。”
“现在还没到让你知道先生身份的时候,出去吧!”
万豪的态度虽然很恳切,万大户却丝毫没有留情,见状五姨娘、六姨娘眼中都『露』出了一丝惊诧。[
知道万大户的命令不可更改,万豪的揣测更不好在五姨娘、六姨娘面前贸然说出,万豪只得无奈地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时,屋外又突然传来一声丫鬟禀告道:“老爷,先生和包三娘在屋外求见老爷、少爷。”
“先生要来这里找少爷?”听到丫鬟禀告,万大户脸上『露』出一抹惊『色』。
万豪却在听到包三娘名字时一喜道:“爹爹,三娘也知道孩儿想和爹爹说的要事,恐怕是三娘已将要事告诉了先生,先生这才追过来想要与爹爹商议一下。”
“原来如此。”
知道包三娘清楚清濯老者在万府的地位,而且清濯老者带包三娘赶来此处,想必也证实了万豪所说不假,万大户边说就边点了点头。
不等万大户望向自己,五姨娘也和六姨娘一起站起身道:“老爷,妾身先退下去了。”
“嗯,待会我再去看你们。”
在万大户应允后,五姨娘、六姨娘很快就退出了厢房,然后万大户才吩咐让清濯老者和包三娘一起进来。
进到厢房中,清濯老者一眼看到站在旁边的万豪笑道:“少爷,劳你先走了一步。”
“先生客气了。”没想到清濯老者不需在门外再次禀告就可以进来,万豪首次感到万大户对清濯老者的重视似乎更胜于自己。
不去管万豪在想什么,万大户就从桌旁站起道:“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莫急。”
清濯老者仿佛丝毫不意外万大户现在仍不知内情,脸上带着一种云淡风轻般气魄道:“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公子先前发现了一个重要状况。老爷你还是先听听公子解释,我们再一起参详吧!”
“豪儿你说。”
“是!爹爹。”
终于知道清濯老者在万大户心目中的份量,万豪先是向已经自己坐下的清濯老者欠了欠身,这才慢慢将自己判断说了出来。由于万豪此次出门已数次通过事实证明了自己判断,听着万豪一番说词,万大户脸『色』也渐渐黑下来。
等到万豪话音落下,万大户却一脸疑『惑』地望向清濯老者道:“先生,豪儿的判断固然很有道理,但穆延为什么要进攻万家庄。”
“老爷认为穆延的主要敌人是谁?”
“这还用说,肯定是盂州指挥使余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