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高度集权于个人的组织都有一个共同的弊病,只要这个组织的首领出了问题,那么整个组织都会遭到不可挽回的重创,而不像权力分散的组织那样,一个首领倒下只要换上另一个就行。
边境侯势力也存在这个问题,这个势力崛起太快,根基不稳,整个铜心领的权力都集中在边境侯塔多一个人的手中,而只要塔多失去了这些权力……
铜心领就会分崩离析。
所以边境侯不难对付,比起边境侯,更让人头疼的是有着完善权力机构的守旧派和南部贵族,这两股势力的首领人数太多,放在平时是一种拖累,但如果组织中有谁出了问题,那也没有什么大碍。
“萨法啊,不就是去见你王叔吗?不至于这么害怕他吧!”吴良透过门缝偷偷观察躺在床上装病的萨法,这孩子一回来就声称自己得了重病需要好好调养,但之前吴良还偷看到她躲在房间里一个人吃零食来着,大概是洛洛艾给她的吧。
“我病了,起不来!呜呜呜……”萨法含糊不清地吃着零食,搪塞吴良的劝诱,自从回到府邸之后萨法反而慌了神,借口生病躲了起来。
你们究竟拿了店里多少零食!
一想到萨法躺在床上装病,吴良就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之前就该携大势强拉着萨法去见边境侯的,现在萨法跟他耍无赖怎么办?
要一个孩子和她的家长当面对质指出对方的错误,这真是难为这个孩子了,瞧瞧萨法这些天在王都给边境侯添了多少乱,吴良觉得自己要是边境侯肯定见面先把萨法抓起来打一顿,这倒霉孩子真的会折腾啊!
萨法可能也预见到了这一点,所以她现在很怕见边境侯。
“仔细想想,你以前那么多年不都是在你王叔的教导下活过来的吗?”
“那不一样!之前我一直是很乖巧的,自从到了王都,我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过分,像是扯着王叔的虎皮当大旗啊……之类的。”萨法开始细数她的罪行,听上去的确有那么一点罪大恶极的意思。
就在吴良都有些不忍心继续听下去的时候,萨法却忽然话锋一转道:“但是啊,王叔如果真的不愿意出兵,那我们还是去和他见上一面吧,佩特王国的内战能不打就不打,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家经不起折腾了。”
原来你只是耍性子啊!害得我以为你反悔了!
“那行,不打扰你休息了。”吴良彻底松了一口气,萨法还是那个干脆利落的萨法,即使心中再不情愿,她也不会反悔自己做出的决定,至于萨法现在躺在床上装病,不过就是小孩子耍性子而已,过两天她就该调整好心态了。
正好,吴良也想稍微观望一下局势的发展,按照时间计算,现在守旧派的大佬们应该已经苏醒了,不知道守旧派会如何应对南部贵族们的反叛?
……
……
“南部贵族真的反叛了!”哈德拿着一摞文件闯入了王宫,这也代表他向其他守旧派的首领们服软了,他本来不愿如此憋屈地任人宰割,但现在已经不是争勇斗狠的时候了,守旧派必须立刻放下争端,应对忽然爆发的叛乱。
就在不久之前,南部贵族叛乱的消息传到了王都,他们打着“反对暴政、清君侧”的旗号召集了贼雀军团,现在已经完成集结开始进军了,从集结的速度可以看出南部贵族们这是早有预谋。
其实并不是南部贵族早有预谋,而是王都的所有居民凭空少了一天的记忆,芙瑞拉又帮他们补充了一个相对说的过去的记忆用于填充空白,等到王公大臣们醒来的时候南部贵族刚好已经完成了战争动员,这才显得早有预谋。
宰相艾德布朗坐在右侧第一的位置,他的眼中满是迷茫,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南部贵族大军压境,号称二十万,我们该何去何从?”
“冷静!二十万大军是他们自称的数量,就凭南部诸省能够凑出二十万人吗?”
“贼雀军团早就被米诺公爵拆得七零八落,现在恐怕连五万正规军都凑不出来吧!”
整个议政殿乱成了一锅粥,王公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最终却不得不把目光投到哈德的身上,这一位才是真正的军务大臣,还是要听听专业人士的见解。
“如诸位同僚所说,贼雀军团如今是什么样子你我都心知肚明。”哈德翻出一份文件,上面记载的正是四大军团的军费支出,其中贼雀军团的军费采取了一部分由南部诸省提供一部分由王都供给的形式,由此可以粗略计算出贼雀军团的大致人数。
“预计贼雀军团大概只有三万到三万五千人的正规军,至于私兵人数……不会超过两万人。”哈德一眼看穿了南部贵族的本质,这群叫嚣着“二十万大军”的军阀们实际上底气不足,否则也不会报出如此离谱的数字,恐怕南部贵族们这是把所有的正规军、私兵、招募兵以及后勤人员全部算在了军队人数当中,目的就是为了用这个数字给自己人打气。
二十万大军,说出去多威风啊!
“即便如此,以白鲸军团一万人想要抵挡这支北上的贼雀军团也还是有些过于勉强了吧。”宰相仍然面如死灰,他这个宰相虽然是酒囊饭袋,但也对最基本的军事常识有所了解,白鲸军团固然是王国精锐,却也没法以一敌百。
哈德盯着宰相的双眼,小声说道:“招募兵……”
“不可。”财务大臣希姆海姆站了出来,他狠狠地盯着哈德,虽然很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