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把一匹枣红马牵到了范权的面前,那枣红马高大健壮,扬起蹄子,踏得地面哒哒直响,摇头晃脑,打着响鼻。
范绍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高头大马,他很是害怕,躲到了戚夫人的怀里,吓得都要哭了。
范权有些诧异,问道:“怎么了?”
范绍珍惊恐地看着枣红马,说道:“爹爹,这是怪物,我怕。”
戚夫人抚摸着范绍珍的脑袋,说道:“老爷,珍儿没见过这种高头大马,害怕也实属正常。”
范权并没有嫌弃范绍珍的胆小,反而大笑起来,说道:“珍儿,这不是怪物,这是马,用来骑的。”
范绍珍依旧惊恐不已,说道:“这不是马,这就是怪物。”
范绍珍在宫里骑过马,但是,他骑的都是小矮马,比一条大猎狗大不了多少,乍一见这高头大马,他认定了这就是怪物。
范权觉得范绍珍身上的孩子气很是可爱,说道:“珍儿,你看看爹怎么降服这怪物。”
范权挽起了袖子,朝枣红马走了过去。这枣红马是范权的坐骑,平日里在范权的面前很是温顺,今天不知怎么了,瞪着一双大眼睛,扬起了蹄子,差点撞到了范权。范权下意识地躲闪着,向后退了几步,几个随从连忙上前扶住了范权。
范绍珍说道:“爹爹,这是个怪物,您快过来,小心被它伤到。”
范权觉得自己在儿子面前丢了面子,有些气愤,说道:“没事的,珍儿,这畜生伤不了你爹爹。”
范权也是发起了少年狂,上去一把抓住了缰绳,就要翻到马背上去。那枣红马受了惊,嘶鸣着,蹦跳起来,十几个随从上去一起按着枣红马,越是这样,枣红马越是疯狂,嘴里都喷出了沫子。
范绍珍紧紧地躲在戚夫人的怀里,吓得哇哇大哭。
范权怒了,抓住了枣红马的缰绳,叫道:“畜生,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了,我就不是范家的家主!”
随从们在旁边劝道:“老爷,这马发疯了,您还是走开吧,别让它伤到了。”
“笑话,我堂堂范家家主,还能被一个畜生吓着了?”范权也来了倔脾气,非要制服这枣红马不可。
范权仗着自己这些天返老还童,抓住了马鞍子,用力一跳,弹地而起,跳到了马背上。
众人站在周围都惊呆了,范权这身手,就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比不了呀。
就在众人要为范权欢呼的时候,意外发生了,那枣红马突然尥蹶子,奋力一甩,把没有坐稳的范权从马背上甩了下去。范权四仰八叉,飞在空中,咚的一声,摔在了地面上。
“老爷!”众人慌忙跑过去,搀扶起了范权。
范权把手伸进胸口摸了一下,女娲玉佩碎掉了,看着手掌里的碎片,范权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范权受伤了,随从们把他抬到了马车上,回到范城,叫来了城中所有名医,为范权诊治、疗伤。医生们检查了一下范权的伤势,都说伤势并不严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范权躺在了床上,心神恍惚,他倒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了,而是因为女娲玉佩碎掉了。女娲娘娘再也不能到梦中与他缠绵,他感觉像是被人掏走了心似的,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范权倒在卧房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一个婢女端着水盆,来服侍范权洗漱。一进屋,见到了正在床榻上睡觉的范权,婢女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一声,水盆摔在了地上。
外面的侍卫听见了惊叫声,立刻冲了进来。这些侍卫的心理素质都很过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是,见到了范权,他们还是大吃一惊。
范权被吵醒了,睡眼惺忪,看着这一屋子惊讶的人,说道:“你们干什么,还懂不懂规矩?!”
“奴婢该死,”婢女吓得跪在了地上,侍卫们也自称该死,跪在了地上,他们都满脸惊愕,偷偷地看着范权,好像不认识范权似的。
范权很是气愤,说道:“你们这些狗东西,心里藏着什么鬼?!”
婢女、侍卫们不敢回话,全都低下了头,连口大气都不敢喘。
范权突然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异样,好像变得很苍老。无意中,他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手掌上满是褶皱,还长了一些老年斑。
范权有些惊恐,吩咐婢女、侍卫,“把镜子给我拿过来!”
侍卫拿过铜镜,递给了范权,范权照了一下镜子,两只手抖个不停。范权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鹤发鸡皮,老得一塌糊涂。
范权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拿起铜镜又看了看,没错,镜子里的自己是变成了一个老头。范权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还没到花甲,可是,镜子里的他看上去就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这一夜之间,范权苍老了二三十岁。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范权把铜镜摔在了地上,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似的,发出了嚎叫。
范权把范城所有的郎中都叫来了,给自己看病。郎中们望闻问切,一番诊断,都说范权只是有一点外伤,没有什么疾病,至于范权为什么会突然衰老得这么快,郎中们也不明所以。
这时,一个随从在旁边低声说道:“老爷,你身上的变化,会不会和那个女娲玉佩有关系呀?”
范权恍然大悟,心想,中行跃你个王八蛋,你还是要害我!
范权派人去中行家的领地,询问中行跃那个女娲玉佩的来历。中行跃告诉范权的使者,这玉佩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