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他们有大把的办法将事情处理好。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塘尾村和卢方。
塘尾村的人不能轻易招惹,而卢方这边也要捂住不能起乱子。
两人都对唐浩泽恨得切齿。所谓挡人财路,形同杀人父母。唐浩泽现在不仅仅是要挡住他们的财路,还要坏了他们的“仕途”。
刘永光如果去了镇里,文柏政是最有可能继任书记的。
他们乘着酒意密谋了一些“处理”办法。但有一一自己否决了。
将唐浩泽暗中抓起来的事不能做,一旦做了,塘尾村闹起来,事情会更不可开交。买凶杀人的念头,他们都起过。但在唐浩泽没有表露真正的意图之前,做那样的事潜在的成本太高。他们还算理智,不敢做成本风险太高的事。
他们喝了两瓶酒后,文柏政提议说:“书记,那小子不就是要钱吗?如果要得不多,我们就先给他。等这件事过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拿捏他。”
刘永光也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唐浩泽要的钱不多,他们给了,最多就是少一些钱落袋。如果不搞定这件事,他们可能一分都没有。
他点头说:“你去和他们家谈谈,看看他的胃口。”
“嗯。我明天就去探探他的底。”文柏政喝了一小杯酒,说。“书记。那你觉得多少合适?”
刘永光也喝了一杯,恨声说:“最多给他三五千。”
文柏政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说:“书记,我看他心挺大。三五千不一定能让他不咬人。他能说出卢方女儿的名字。我打听过了,他上的市四中,卢方的女儿上的市一中。两个学校距离挺远,别说是普通学生,就是很多大人都不知道卢方只有一个女儿,更不要说知道她的名字。他说有同学是卢方的亲戚,那有可能是真的。”
“和卢方关系好的亲戚能和他搞得来?你不要被他三言两语吓住了。”
文柏政心想,你要不是被吓住了,还会在这里挠头?不过他话不能那么说:“我的书记。这那家没个穷亲戚。而且,我听说卢方的为人,和那小子说的确实差不多。如果真的让他找到卢方。事情可就黄了。”
“那你是什么说法?”
“他那个鱼塭是塘尾村的,既然他要补偿,当然是从塘尾村那份分给他。”文柏政阴笑说。“我看那唐康寿能怎么弄。”
刘永光一听这主意,也是跟着笑,说:“塘尾村的人肯定会不忿!”
但他马上想到一件事:“但是当初我们在村民代表会议上确定过数字,如果唐康寿那家伙带着人去村委闹怎么办?”他办这件事,是想要拿钱然后升官的。这件事绝不能出任何首尾。如果塘尾村闹事了,他还怎么升官?
文柏政一想也对,如果刘永光不到镇里去,他什么时候才能当上书记?
刚才那个计谋如果在平时是好计谋。但一个不慎就是杀敌一千伤己八百。无数为!
他又想了一阵,说:“书记,既然是那样。我们可以给他一些钱。这部分钱既然是支出了的,当然不能算入村委的收入,那上交的钱当然也少了一些。那我们也不会损失太大。”
他说着说着,声音压得只有两人听得到,说:“虽然我也很不忿。但我觉得,如果他唐浩泽那小子想要钱,两三万,我们给他都无所谓。反正这些钱,要等我们……配套上了资金……”他说着捻着手指。
刘永光也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是魔症了。
村委收到的那笔钱,他们当然不能直接装到自己口袋里。所以那其实还不是他们的。他们谋算的是在修路时“省下”的钱。所以不管村委收到多少钱,他们最后拿到多少,就看他们自己有多“节省”。他们拿的,是“省下”的钱。
那和唐浩泽要多少,没什么关系。
那他为什么还要纠结唐浩泽想要多少。
现在他们最重要的是将租金拿到手,然后申请配套资金,并且尽快修路。而不是和唐浩泽那个毛头小子较劲。
当然,刘永光觉得也不能任由唐浩泽狮子大开口。
他想了一下,说:“最多给他们两万。不能用补偿的名义给。要不然其他人知道,又有可能闹事。他爸不是残了吗?就用村委救济的名头给。不过钱只能少不能多,你能压下多少就压多少。你明天去就去办。”
“书记就是书记。站得高望得远。”文柏政拍了一记露骨之极,但让刘永光非常舒服的马屁。“我明天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