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和厉千忧的表情,自然落入了洪晚行的眼中。二夫人不是厉千思亲娘,希不希望后者好转,都属正常;只是这厉千忧,得知自己亲兄长醒转,难道不该惊喜?
看着面前有些妖冶的二夫人和样貌还算周正的厉千忧,洪晚行心里竟然很八卦的想到,此处必有蹊跷。
另一边,待厉千思聚拢眼神,看清厉家数人后,显然欲言又止、进而嘴里、鼻孔里喷出一些浓黑的血,接着又闭眼倒了下去。
“你到底对少主做了什么?”又是二夫人,已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让洪晚行甚是哭笑不得,刚才厉千思醒的时候,她若真关心后者,便不该是那般表情。
既然限制蛊虫收到了效果,洪晚行决定,不妨再刺激一下众人。
“族长、大夫人,少主体内有毒,之前无意识,因而淤积。适才短暂清醒,已排出一些。”看那血色,厉百风已知洪晚行所言不虚。
“老爷,别听他瞎掰,他这分明是给少主治坏了,拿话遮掩,好骗老爷赏赐。”二夫人依旧不依不饶。
“族长、大夫人,”洪晚行起身向二人施礼:“自我接手给少主医治,他状态是否有所好转?我前四个月共为少主炼制十枚丹药,可要过族长丁点赏赐?至于少主情况如何,你们也可听听闻大师的说法。”
“你给我闭嘴!”厉百风拦住还要开口的二夫人:“行一大师虽然年轻,但他的医术,老夫信得过。不说别的,这四年了,有谁能让千思醒转过?”
“行一大师,犬子的病,还需您继续费心才好。”厉百风竟要给洪晚行施礼,被后者连忙拦住。
“族长,晚辈医术浅薄,能做到目前这样,已是竭尽所能,还望族长另请高明,不要误了少主才好。”他明显表露出赌气的情绪。
“老爷,你看他!别人说他两句,他还跩起来了?”二夫人装作受了多大委屈一般,一手指着洪晚行、一手掩口,泫然欲泣。一旁的厉千忧,冲着洪晚行变颜变色。
“行了!我自有分寸。你们都先出去吧。”厉百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稍后,待面目狰狞、满脸愤恨的二夫人和厉千忧离开后,厉百风抬手示意洪晚行落座:“行一大师,他们也是关心则乱,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族长,真关心假关心,您看不出来?”洪晚行看了眼大夫人,“我为何只说让您和大夫人来探病?”
“行一,此事怪我!对了,你说千思体内有毒,是怎么回事?”厉百风苦笑,转了话题。
“你们先出去吧。”见洪晚行环视其他人,厉百风让闻况、管家和丫鬟都先出了房间。而洪晚行则到在厉千思身旁,见对方又陷入了昏迷,这才回身对二人说道:
“族长,我说有人想害少主,您信么?”
“什么?难道是下毒?”、“不是过度忧伤么?”厉百风和大夫人同时惊呼。
四个月下来,洪晚行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老两口的确真心关注厉千思,因而他决定陆续施放一些信息,也看看厉家的反应。
“族长至少是中阶圣境,应该对蛊毒一词,并不陌生吧?”闻言,大夫人一脸茫然,厉百风却已猝然起身,脸上一层冰霜。
“你说有人给我儿种下蛊虫?”洪晚行注意到,对方正在拧眉沉思,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您不妨用神识,仔细探查少主的神魂一番。”洪晚行并不打算将心脉和气海二处的事全说出来,因而厉百风并未亲见,难保不信。
“实不相瞒,蛊毒师,多少年来,已近乎消失,我也是有所耳闻,从未亲历。”厉百风老脸尴尬,不过说的也是事实,洪晚行蛊虫见了不少,但能下蛊的人,却也凭莫大机缘,只见过辛荆雨。
“这也无妨,您只需细细感受少主灵魂中能量异常波动即可。”洪晚行抬手指向卧榻。
适才厉千思之所以短暂苏醒后又昏迷过去,虽然不排除见了什么令他激动的人,但也与洪晚行收了九针有关。没有银针护住灵魂,那蛊虫自然又开始了伤害。
待将信将疑的厉百风,反复详细的查探了半天之后,周身已止不住的剧烈颤抖。显然,他认可了洪晚行的说法。
“行一大师,你可有办法对付这蛊虫?”大夫人一旁着急的问道,脸色已是煞白。洪晚行不做声,只是看向厉百风。
不得不说,能将厉家带到二流家族顶尖位置,厉百风的江湖经验足够丰富。
“祛除蛊虫事小,找到下蛊之人才是大事。此人绝不简单是想害千思一人。”
“族长说的极是!”闻言,洪晚行点头,“不过,族长难道就不怀疑,这蛊虫是我下的?”他要把这条退路堵死,免得厉百风回去,被他人蛊惑。
“呵呵,若说接触少主,外人中,只怕除了闻大师,就是我了。”看着面前一脸蒙圈的厉百风,洪晚行便知,他对蛊虫的了解,的确是小白水平。
“族长,您可以暗中征寻能灭杀蛊虫的大师郎中,杀了这蛊虫。如果是别人下的本命蛊,则必遭反噬;如果是契约蛊,则少爷立刻无恙。晚辈只是初阶神境,有心无力。”他这就有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您也可以侧面找闻大师了解一下,看我说的是否属实。”其实,若是没有传承,漫说他是神境,便是圣境、帝境,着了蛊虫一道,也会很头疼。
“不过请家主和夫人放心,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常给少主施针,虽无法根除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