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床榻有些硬,沈采苡睡得不甚安稳,被床板硌得有些酸痛。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开始为她舒筋活络,按揉全身,沈采苡觉得舒适,忍不住娇哼几声,迷蒙指点:“重些唔,轻些”
再之后,她听得几声重重喘息,而后,便有如山沉重之物压了上来
沈采苡呼吸一滞,终于完全清醒,抗拒低呼:“殿下,不行,这是书房。”
这时候,那还能顾得了书房不书房的,沈采苡的挣扎,尽数被压下,这下沈采苡是真急了,这人,不管不顾的,若真在书房里如何了,她脸都要丢尽了。
燕王终于知道她是真不愿,只能无奈放开,身上有些地方,痛的狠,沈采苡有些心虚,悄悄觑了燕王一眼,就赶紧闭上眼睛睡觉。
燕王几乎要被她这动作给气笑了,待沈采苡睡着,他才慢慢平复下来。
沈采苡第二日早起,匆匆回了恭华殿,早膳时候很是殷勤为燕王夹菜。
饭后,燕王去书房,沈采苡留在恭华殿,娇杏与沈采苡说了昨天来的消息。
这些消息不紧急,故而娇杏也是等沈采苡有空了,才谈起此事。
却是卓信哲的花魁外室,明日就要进京了。
沈采苡眼中闪过兴味光芒:“如此说来,要有好戏看了。”
“是呢。”娇杏笑言:“庆安公主已经提前派了人去见这花魁,这会儿,差不多要见着了。”
娇杏说的没错,这会儿,庆安公主派出的宫女,确实是已经到了那花魁玉香投宿的客栈,且拦下了正要启程的玉香。
玉香遭人拦路,身边丫鬟和卓信哲派来接她的两个下仆,都被几个看着便像是地痞的人与她隔开,玉香惊慌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些什么?”她色厉内荏,低声呵斥。
宫女上前一步,面含轻蔑打量她几眼她纤腰楚楚、玉面桃腮,自有一番惹人怜惜的娇弱姿态。
便是看不起她身份,宫女也不得不承认,此女确实是有勾引男人的资本,否则卓信哲在京城也是浪荡习惯了的,也不会看上她。
玉香心中有些打鼓,掩盖在袖中的手,也出了汗,她曾在秦楼呆过许久,虽然被卓信哲赎身时候,还是清倌人,然而身处烟花之地,时间久了,也会看人。
眼前这女子,敲着不是尊贵模样,但一举一动,颇有章法,看着像是大户人家极有脸面的管事一般。
她心中猛然生了猜测难道,是卓信哲在京城定了婚事,而这管事,乃是那位贵女派来敲打她的?
这猜测,让玉香心中,猛然升起了凄楚天下知道,也不知道,何处才是她能让她得了安稳的家。
面对可能是将来当家主母心腹的人,玉香很识时务,柔顺低下了头。
“你就是玉香姑娘?”宫女出声询问,玉香应了:“正是,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我有话和你说。”宫女打断了玉香的话,“就到马车上吧,让其他人离远一些。”
玉香知道,在深宅后院,有了夫君的宠爱,固然可以好过一时,然而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特别是对这些权贵而言,想要得到一个漂亮的女子,实在是太容易了,故而,红颜未老恩先断,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所以,讨好主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只有让主母觉得你有用,最起码也得让主母觉得你还算是恭顺,不需打压,才能好好活下去。
而主母身边心腹,相当于半个主母,玉香努力笑了笑:“姑娘请随我来。”又对其他人说道:“你们不要过来,我与这位姑娘说几句话,不会有事的。”
宫女略有些诧异,觉得玉香态度挺奇怪,但进到马车里后,宫女听了玉香的问话,才恍然。
玉香问:“卓郎不,小将军是否定下了亲事?您是姑娘身边得用之人吧请问,找玉香有何事?”
宫女能在宫里活下来,还混到了庆安公主身边当差,心底的弯弯绕绕一点都不少的,只片刻,就从玉香的话里,猜出了玉香的想法。
而猜出玉香想法之后,宫女面上现出了些微的惊诧,而后笑着说道:“你倒是聪明的紧。”
可不是聪明,虽然没有完全猜出她的身份,但也粘着些边儿更重要的是,她对事情看得很清楚,态度也放得很低,若真是一般的贵女,对上玉香,说不定也就轻轻放过了。
但如今,宫女却略觉棘手。
她沉吟片刻之后,与玉香说道:“看玉香姑娘刚刚作态,是想透过我讨好我家姑娘,让我家姑娘不要为难你?”
玉香轻轻应了:“玉香只求安身之地,从不敢妄想更多,烦请妹妹在姑娘面前,为玉香美言几句。”
宫女笑了笑:“玉香姑娘,是想一直做卓小将军的外室,等颜色褪去之后,被抛弃,艰苦度日,还是愿意赌一把,博个前程?”
玉香一惊,意识到事情与她想的,有些出入,她惊疑不定,出声询问:“这位妹妹,是何意,玉香有些听不明白。”
宫女打量了她一番之后,说道:“你猜得没错,保宁侯确实是想为卓小将军定一门亲事,只不过,此事现在尚在两家商议阶段,别人还不知晓。”
“而我家姑娘,觉得自己与卓小将军,没这个缘分,可又不能忤逆了父母,至于卓小将军,怕也是同样的意思”
后面一句,是宫女自己猜测的,否则的话,卓信哲何必在这个关头接这个花魁玉香上京。
玉香一怔。
“那那姑娘,想让玉香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