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正屋,依次坐着秦小虹的祖父秦文泰、大伯秦平山、二伯秦平岳、父亲秦平海。
屋中气氛略显沉闷,坐在上首的祖父秦文泰拿着旱烟杆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着。
秦平岳皱眉凝思,神情仿佛有些头疼。而秦平山有点儿坐不住也有点儿急不可耐,他想发言,但见父亲秦文泰没有发话他也不好先开口。
至于秦平海,他则心下忐忑没什么主意,坐在那里一会儿望望秦文泰一会儿看看秦平岳。
吸了一袋烟,秦文泰磕了磕旱烟袋,望了一圈终于开口了:“对于小虹投河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嫁,一定得嫁!”
秦平山早已在媳妇那里领了圣旨,所以一开口便直截了当。
闻言,其他人侧目,而秦平海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可小虹不愿意她要是在投河怎么办?下一次可不会有这么好运了。”
闻言,秦平山觉得秦平海的话根本不算个事,“小女孩难免会耍点性子,闹点脾气,但早晚总归是要嫁人的。我看为防万一还是先把小虹关起来为好,等过了三天嫁过去并过上大富大贵的好日子,她就不寻死觅活了,说不得还得感激我们呢。”
秦平海一听顿时心痛不已,也有一些气愤,“关起来小虹要是撞墙、上吊怎么办?”
秦平山心下一狠,唾沫横飞地道:“那就绑起来,另外在派个人日夜看守,反正也就剩三天了。”
秦平海无语彻底地无语了,脸色黑的跟黑板似的,转过头去自个儿生着闷气,心想:这是人话吗?!
秦平山见秦平海不在吭声又趁热打了一耙子,“三弟,你也别生气。这都是你的错,你教女无方,自古儿女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看村里其他女孩哪个跟她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要是教好了哪里还有这些屁事!”
秦小虹出了这趟子事做父母的哪有不难过的,秦平海对秦平山的话置若罔闻,抬头眼巴巴地望着秦文泰,“爹,咱们不嫁了不行么?”
按说,秦平海才是秦小虹的父亲,嫁或不嫁还不是他说了算,但是他们并没有分家,秦平海头上还有父亲,另外他这个人也有些……所以秦小虹的婚事他并没有经手,而是其他人在办。
秦文泰依然没说话,而是侧头望了秦平岳一眼。
秦平岳踌躇了一下,缓缓地道:“不嫁也不是不行。出了这档子事不嫁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几位晚辈都大了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作为长辈我们也应该为他们的将来好好想想了,还有这彩礼钱家里恐怕花得也差不多了,要是不嫁这彩礼可是要全部退还的,在一个我们立有字据,要是不嫁的话闹到官府也是我们理亏……”
吃到嘴里的肥肉如果在吐出来,虽然这块肉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但是总觉得是自己的损失。再过几个月秦平岳就要去考举人一去一回的盘缠就得二三十两银子,有了这彩礼路费就不用愁了。还有关于这次婚事的内幕,秦平岳还是知道一些的,退婚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