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快进去吧。”百里渡目送小玄走进去之后,回身去了花厅,他早已吩咐叶千浔和贺敏在那里等候。这次除了锦亭留在了晋垟洲之外,萧寒和罗金也跟着一同回来了。
当百里渡进入花厅的时候,里面的四个人立即起身行礼,“属下等见过将军。”
百里渡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免礼,“都坐吧,贺敏,你先说说老皇帝的情况。”
“属下遵命。”被点到了名字,贺敏急忙站了起来,“老皇帝已经不在人世了,并不是属下下的手,而是宫宪榕得知将军出京的消息,立刻下手剪除了他。不过,老皇帝的遗体已经被属下偷运了出来,该如何做还请将军示下。”
听完他的话,百里渡没有表示什么,“千浔,你的情况?”
叶千浔急忙起身,“当日,您让属下调兵两万围困京城,宫宪榕并没有太大的动静,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意图,属下对他的反应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除了萧寒,你们都散了吧。”百里渡静静的思考了片刻,挥手把几个人都打了下去。
偌大的花厅只剩下两人,百里渡沉默不语,萧寒自然也不敢说话。花厅中静的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百里渡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目光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忽然,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从桌子上拿起了笔,一挥而就,然后放在桌子上往前一推,“去澜庭把休书给公主;另外,让李诗乐即刻迁出将军府,搬入城西别院。如果公主愿意,也可一同迁入。”
萧寒吓了一跳,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将军,使劲用手搓了搓耳朵,他真怀疑他听错了。他上前拿起那封休书,可他还是不死心,深吸一口气问了出来,“将军,公主毕竟是公主啊!而且…”
“怎么?没听懂?”百里渡的目光扫向了他,带着一丝锐利还有一丝狠厉。
“属下这就去。”萧寒退了几步,转身出了花厅。
百里渡按着有些疼的头,顺手拿起待处理的公文,这段时间去晋垟洲,这些公文已经堆积成山了。
这些都是各地报上来的,有的伸手要钱,有的伸手要粮。皇宫里的正主儿什么也不管,他是不是也应该甩手不干了!伸手按了按额角,估计又是一个不眠的夜了!
月光初上,夜风吹散了白日的热浪,也吹皱了一池绿水,这个季节梧桐树上的果子已然丰满成熟,如同小小的灯笼吊在树上,随风轻舞着。
洗漱完毕的小玄坐在飞云阁的院子里乘凉,这风带来的凉意,竟让她有些瑟缩,“鱼沈,拿一条薄被出来。”
鱼沈还没等去,忽听门外传来阵阵的喧哗声,“夫人,您先稍等,奴婢去看看生什么事。”
小玄闭着眼睛,她隐隐约约听到了女人哭喊的声音。这飞云阁外人是进不来的,所以她也并不担心。
很快鱼沈去而复返,“回夫人的话,公主和李诗乐在外闹事,还扬言,如果夫人不要出去,她们就硬闯。”
对她们俩个,小玄也是颇为无奈,找她有什么用,如果有本事就让阿渡收了她们,有什么可闹的。
鱼沈见夫人不说话,也不敢拿主意,眼看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她不得不出声提醒,“夫人,外面下人甚多,再闹下去,恐怕…”
小玄不耐的起身,“走吧,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鱼沈赶紧走到前面把大门打了开,小玄向外面看去,宫姜带着侍女和诗乐正在和外面的侍卫对持着。
小玄看到,此时的宫姜,衣衫不整髻散乱,原本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绝望。这狼狈不堪的宫姜,看的小玄心中狐疑了一下。
宫姜在看见飞云阁大门开的一瞬间,忽然冲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小玄面前,不停的磕头,一边磕一边哭喊着,“求求九姑娘,不要让将军赶我走,求求你了!”
宫姜这一出儿给小玄吓了一跳,她又怎么了,谁要赶她走了,看她这疯疯癫癫的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了,“诗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李诗乐眼圈泛红,抽泣的说道,“小玄,你又何必要赶尽杀绝,公主的父皇不在了,她的太子哥哥也不在身边,母妃不知下落。如今,你让将军给她下了休书,你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哪?”
小玄看着不停在磕头的宫姜,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前额就已经血肉模糊了。
她看向李诗乐,忽然现她眼中闪过幸灾乐祸,小玄冷冷一笑,和旁边的侍卫挥挥手,“把公主扶起来。李诗乐,宫姜被休与否与你无关,我和阿渡之间的事也与你无关。如果,你想好好的借住在将军府,就不要总想着趁机捣乱,我能忍你一次两次,绝不会忍你第三次。”
“我不走。”宫姜撕心裂肺的喊着,那些侍卫不敢太过用力,以至于让宫姜挣脱了出去。
她扑到小玄的身前,跪在地上双手拽着她裙子,哭诉着,“九姑娘,求求你了,别让将军休我,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敢出院子,再也不敢和将军说话了,我会谨守本分的,正妻的位置我也不要了,只求你别让将军休我。”
小玄的心隐隐作痛,那些梦让她知道,这个宫姜和阿渡是夙世的姻缘,即便她再怎么不愿意,恐怕也斩不断他们的缘分,看着跪在地上的宫姜,她一时竟不知应该怎么办。
“将军驾到…”随着一声唱和,百里渡从远处走了过来。他本来在批阅各地的公文,鱼沈忽然跑了过去,和他说宫姜和诗乐在这边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