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想吃什么？”凌若宁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曹瑞，凑近了毛七七的耳边轻轻地问着。
“小龙虾。”毛七七眨了眨眼说着，“今晚想吃小龙虾，不过......就不去朱记了，那个老板恐怕对我已经有阴影了。”
“那去哪儿？”凌若宁虽说来恒安市也有二十年了，但却对这座城市知道得并不多，尤其是吃喝玩乐这方面，从前的空闲时间只是独自待着，要么站在城市最高的地方看看夜景，要么就是呆在房间里，关了所有的灯，回忆起从前的往事。
但现在不同，毛七七恢复了从前的记忆，虽然这不是凌若宁的初衷，但两个人能有着和以前一样的相处习惯和方式，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有一家虽然味道差了点，但那儿的鸡尾酒调得不错。”毛七七乐呵呵地与凌若宁讨论着晚上吃什么的时候，凌若宁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是王洛。
“凌爷，您说对了，我们发现了第二个遇害的人。”
“好，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们马上到。”
挂了电话之后，凌若宁露出一副可惜的神色：“小龙虾今晚恐怕吃不成了，第二个遇害人发现了。”凌若宁将手机递给了毛七七，上面是王洛的消息，内容是发现死者的地点。
地点是梧桐新村95号22座706。梧桐新村恒安市一处产业园，里面既有办公楼，也有不少好吃的。这会是下午接近六点的时间，产业园里面的那些餐馆已经挤满了人，也有一些外卖小哥，开着小电瓶在门外等着。
“租下这间屋子的是个年轻的女画家，叫齐楠楠，23岁，下周本来准备举行画展的，结果......”
毛七七、凌若宁与曹瑞一进到屋子里，比叶舒那间屋子更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即使是久经沙场的毛七七，这一次也有些难以忍受。
不过毛七七还是回了回神，带上了手套和鞋套进了屋子。毛七七先是扫了一遍屋子，发现这屋子与叶舒的一样，有着丝状的气流，同样的是在打开门的瞬间，迅速消失。
整个尸体已经涨成了巨大的气球样，全身发黑，整个房间全是漆黑色的尸水，在地面结起了一层厚厚的、稠稠的粘液。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少小警员都跑出去干呕起来，惊天动地的。
如果不是这儿死了人，这间屋子惹眼的还是这儿的装修。或许是因为租客是画家，所以墙上挂满了些画，有抽象的、有素描的，不过毛七七并不是个懂艺术的人，但她是个懂尸体的人。
“死亡时间至少在一周以上。”毛七七看着尸体，尸体呈现的方式是面部朝下，于是，她只好将尸体重新翻过来。这一翻，令在场仍旧在坚持的一些小警员尖叫着，跑出了屋子，大声干呕起来。
尸体面部被剥去了，所以面部的爬满了虫子，这一次不仅仅是普通的蛆虫，更有一种叫皮蠹的葬甲，是一种黑色的甲虫。爬在脸部的幼虫，当毛七七翻起尸体的时候，已经有一些成虫在地面爬来爬去了。
葬甲是一种以食尸为生的虫子，通常磁虫会产卵在动物的尸体内，深度通常在30厘米左右，进而为它们的幼虫提供了充足的食物和安全的生活环境。
“呕”
“呕”
门外不断传来呕吐的声音，弄得毛七七也有些恶心了。这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浓浓的尸油流得到处都是。毛七七站起身的时候，由于被尸油浸泡过的地面又稠又滑，险些摔在了地上，要不是凌若宁眼疾手快，用了些小法术固住了毛七七，估计她这一身尸油味三天三夜都洗不干净。
“与叶舒死亡的方式是一样的，我无法与尸体进行对话。”毛七七在回警局的车上，一直晾着手，虽然带着手套，但仍旧有些味道。
“曹瑞，一会我做尸检的时候，你帮我买些香菜回来。”毛七七忍不住闻了闻自己的手，又一脸嫌弃地移开了。
“买香菜做什么？你要吃？”
“香菜去尸臭，要不你来闻闻？”毛七七这会极其嫌弃自己的这双手，虽然现在的身体也曾是一具“尸体”，但尸体与尸体之间的差别，还真是有些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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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毛七七尸检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之前我们不是在叶舒家的毯子上，发现了些人类的皮肤组织么？当时化验dna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但现在，dna的主人出现了。”毛七七指了指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说着，“就是她的。”
“但很明显的是，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比叶舒要久，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毛七七一边做着尸检，一边说着自己的发现。
“另外，这具尸体的指缝里，也发现与叶舒指缝里同样的皮屑，相信是来自同一个......东西。不过尸体究竟是谁，还是要等面部复原的结果。”
原本以为是下一个受害者出现，结果却变成了上一个受害者。这一切都令这个案件变得更加复杂，毛七七与凌若宁想了很久，都找不到一个切入“凶手”的点。
毛七七做完尸检，已经晚上八点多将近九点时间，她用香菜来来回回洗了几十遍的手，才将尸油的臭味洗去一些，但仍有一些残留气味，令她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我还是带着手套吧。”无奈之下，毛七七还是选择带着手套，不然走出门，走上街，别人还以为毛七七用手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还去吃小龙虾吗？”凌若宁笑盈盈地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