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见到阿香站着不动,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加重了一些语气斥责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准备!”
强势的叫阿香根本就提不起一点勇气去阻止顾长歌!
左右为难了一下,阿香像是下定了重大决心一般冲着顾长歌屈膝福身,便匆匆拿了架子上的衣物,帮顾长歌更衣。
阿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手脚麻利。在她的帮助之下,顾长歌不多时便穿戴整齐,走出了自己的营帐。
阿香寸步不离的跟着顾长歌,生怕自己一离开就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顾长歌目标明确,径直来到了六婶的住所之外。
六婶的营帐较为简陋,外面并没有士兵把守。此刻站在营帐外,顾长歌听不到里面有哪怕一丝动静。
阿香看了看顾长歌,冲着营帐中朗声道:“六婶,顾小姐来看你了!”
没有任何回应。
阿香有些疑惑的嘟哝道:“这个时候也该醒了,怎么没声儿呢?”
说着便要再喊,顾长歌抬手阻止了阿香,“不用了,我们直接进去吧。”
阿香只得扶着顾长歌往里走。
进入营帐,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阿香一个小姑娘哪里闻过这样刺鼻的味道,登时打了两个干呕,险些将早上吃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顾长歌在闻到这股血腥味的时候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强行保持着脸色平静,她往前走了几步,便看见六婶双目圆睁着成大字型躺倒在地上,喉间一根银簪,上面沾染的鲜血已经变成了黑色!
竟是死不瞑目!
“啊——”阿香跟在顾长歌的身后见到这一幕,顿时被吓得惊叫起来,“六……六六……六婶?!”
听着阿香的惊叫,顾长歌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已经料到了六婶的死亡,但是亲眼见到这一幕所受到的冲击,还是超出了顾长歌的预料。
尤其是……自己明明已经答应了六婶,要保全她的性命!可是一转眼,自己的诺言,便永远都无法实现了!
轻轻呼出一口压抑在胸口的浊气,顾长歌微微眯起眼睛——存婴,你的心狠手辣,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啊!
“小姐……”阿香颤抖的声音之中带着哭腔,“六婶这是……这是怎么了?”
“如你所见,死了。”顾长歌说的轻描淡写,“你替我跑一趟,将这件事情告诉楚素吧。”
阿香巴不得现在能够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一想到自己离开之后便是顾长歌一个人和死去的六婶留在营帐之中,阿香又犹豫了。
“你这人怎么总是要我把话说两遍?”顾长歌有些郁闷的转头看着阿香,“我让你去你就去,我还没有虚弱到跟一个尸体在一起都能够昏倒的地步!”
阿香对顾长歌有一种仿佛天生的畏惧,立刻便缩了缩脖子,低低应了一声是,转身飞快的跑出了营帐。
等阿香离开之后,顾长歌这才蹲下身去,看着死不瞑目的六婶,轻轻的道:“六婶,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存婴绳之以法,为你报仇的!”
说完,顾长歌伸手将六婶大睁的眼睛合上了。
看着六婶不再是死不瞑目的狰狞模样,顾长歌微微垂首,有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嗯?”一处细小的异样引起了顾长歌的注意,顾长歌立刻仔细观察起来。
就在此时,一声故作夸张的惊呼在身后响起,“六婶?!这……是怎么回事?!”
顾长歌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
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褶皱,顾长歌道:“存婴姑娘来的好快啊。”
“来得再快也比不上顾小姐啊!”存婴掩着嘴,阴阳怪气的道。
目光在六婶和顾长歌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存婴挑眉道:“六婶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难不成是昨日你威胁了六婶,六婶一时害怕,就畏罪自尽了?”
顾长歌冷笑一声,斜眼看着存婴,“畏罪自尽?谁告诉你的是畏罪自尽?还是你心中希望六婶这是畏罪自尽?!”
语气尖锐,丝毫不留情面。
存婴被顾长歌戳穿,毫不在乎的笑了笑,“顾长歌,你看得倒是明白!”
“这算是夸奖的话,我就收下了。”顾长歌不无讽刺的回答。
“可是你看得明白又有什么用?难道别人都看的跟你一样明白?”存婴耸了耸肩,神情颇为戏谑。
“是你杀了六婶。”顾长歌忽然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
存婴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顾小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够乱说,你说是我杀了六婶,可有什么证据?”
顾长歌一把抓起存婴的手,“你手上的这道伤痕怎么来的?”
存婴直视顾长歌的双眼,“不小心被猫儿抓伤的。怎么,这算是证据吗?”
“猫儿抓伤的?”顾长歌冷笑一声,“猫儿的爪子和人的指甲造成的伤痕到第一不一样,你觉得这会是一个很难验证的问题吗?”
存婴的心中有了几分动摇,但是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什么慌乱的神情来,“反正六婶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验证就验证啊,我根本就不害怕!”
俨然便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
顾长歌微微咬牙,一时竟不知道该那存婴怎么办。
“存婴,你就这么恨我?”顾长歌松开了存婴的手,后退了一步问道。
顾长歌忽然问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