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早地,门主就收了命令。把鬼蜮门的人都给撤了回来,刺杀萧淮的事,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
而顾长歌帮萧淮驱逐走的那帮人,是轻挽芫自己培养的人。
早在何振阳第一次踏足鬼蜮门,木川旗就拒绝了这个请求。事关朝廷的东西,江湖也好,门派也罢,木川旗不愿去沾。
……
“何将军还请回罢,我们江湖之人,最厌与朝廷沾边,恕在下不能如愿。”
面具后的木川旗,一双秀目看不透眼底。
何振阳亲自去了鬼蜮门,被他毫不留情地轰了出来。其实这诺大的江湖之中何愁找不到可以用钱收买的凶手,何振阳偏偏认定了鬼蜮……
他存着私心,鬼蜮做事果断不留痕迹。以萧淮的能力,其他人能调查出来。这鬼蜮就说不一定了,在江湖中也算是个有名气的组织,凡有求必应。
也正是看中了鬼蜮只求报酬不看人他才涉足这里,也因为这个头一次吃了闭门羹!!!
这鬼蜮门主看着邪乎,竟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听说与朝廷挂钩,死活不接这个任务。
木川旗没说原因,不愿与他费多口舌。
虽然诸多猜忌,木川旗说的如此直白也不好再求。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抬着几箱金银走了。
轻挽芫是这个时候接触到何振阳的,他骂骂咧咧嘴里抱怨着鬼蜮门的徒有虚名,气的衣袍甩到眉头。
“何将军,请留步。”
衣襟落地,面前一个眉目清秀,眼波泛紫的女子。一身劲装,干净利落,手里拎着剑,秀气万千,挡不住她的艳丽。
高耸的鼻梁不像是大楚人,何振阳扶着脑袋,让身后的人停下,楞楞地看了她许多眼。
“不知这位姑娘是?”
轻挽芫手挽剑花,将剑别到腰间。毕恭毕敬向何振阳行礼,眉目如画,十分传情。
“这鬼蜮门中除了杀手和影卫别无其他,何将军在门主那里碰了壁,是否能同小女子商谈一番。”
“何将军所托,我来帮将军完成如何?”
何振阳摸不着头脑,鬼蜮门里竟是有女子,看起来功力不差,胜却旁人……
他没接茬,上下打量着轻挽芫。这位不明意义的女子,话中有话。
只是轻挽芫这一问,倒让他疑惑起来,忍不住咂舌:“你们门主都不能办到的事情,你有什么法子。”
鬼蜮门门主避讳朝堂,整个鬼蜮门都不会接自己的活儿……
而轻挽芫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眼也不眨地望着何振阳。眼睛里满是自信,她很有把握,或者说,她背后藏着说不尽的秘密???
“若是门主都不愿意接的事让我给办了,日后这鬼蜮门里莫不是都是小女子的传闻。将军求结果,我图个名而已。”
轻挽芫轻笑,眼神盯着何振阳,这位经历过大风浪的将军,突然明了。
鬼蜮门的人有能力去完成一件事情,只是怕惹上麻烦,能避则避。
眼前的女子想要的,是一个称谓。若她把这事办好了,可是名义上就比门主还更加厉害。
何振阳思考半晌随即默许了点头,何乐而不为。
而再等轻挽芫走进鬼蜮门,那个与自己争名声的人——忘我,早恭候多时。
……
同样的紫眸相对,气焰相当,轻挽芫不惧他,反而都是说不尽的嫉妒。
眼神互争无果,忘我冷冰冰盯住她,开了口:“私自接外活,可是要受门规的。”
她同何振阳谈话的过程都给看了个光,轻挽芫先是眼睛一亮,闪起激烈的光。而后整个身子一怔,冷静下来,慌张在眼睛里消失殆尽。
……
转而覆上的,是一层怨恨。
“门规又如何,只要能将你比下去,将属于我的都夺回来,我什么都能做到。”
说话的时候轻挽芫已经越上一份欣喜,何振阳给的酬劳可不低。在杀手雇佣的数里足够人颐养天年。
而忘我上一次完成的最好的,也不过这个数的三分之二。这样的对比,无疑让轻挽芫兴奋。若是成了,足够她以此打压忘我。
忘我看着她,不动声色移到她面前,凑近轻挽芫的耳朵。
他几乎从不做这种亲昵的动作,连说话都和他的脸一样,冷漠冰凉。
“属于你自己的,别人想夺都夺不回来。能被别人夺走的,说明本就不属于你。”
轻缓的话语灌注入耳,轻挽芫捏着拳头,猝不及防往他脑袋上挥。训练有素的忘我,几乎是瞬间闪开,一跃便离她近三尺远。
她是恼怒的,忘我却比任何时候都云淡风轻。
“门主的消息可比我知道的快,你接了这任务就是鬼蜮门的事。别幻想自己一挑大梁。”
忘我在她身边徘徊,好像从未和自己有过那么多话。
轻挽芫牙根“咯吱”响,他这般模样,定是要从其中争个风头。
“你要同我争,定会让你失望!”
木川旗猜的没错,轻挽芫不放过任何一个显露自己的机会。自忘我进鬼蜮门,轻挽芫的好胜心被激发出来,以至于演变成这般病态。
……
忘我一直都是很轻松的态度,从没想过和她争什么,轻挽芫大多数都是在和自己较劲。
“现在你接了任务,就是鬼蜮门的事情。若是擅自行动,我就以门规处理。”
忘我制止着轻挽芫的行动,木川旗早已预见,在送走何振阳的同时也让忘我跟着轻挽芫出来。
“你想抢我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