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终于扬起一个微笑,对于这样的结果,她早已成竹于胸。
她乃京城顾侯爷府中二小姐,又有当今圣上保驾护航,同她做生意的机会转瞬即逝,既然也有利可图,王老爷没理由就这样放弃。
再一次踏进宴客厅,顾长歌更显理直气壮了,什么都掩盖不掉她张扬的笑:“今后的生意场上,长歌定不会让王老爷失望。”
并非顾长歌夸口,她的确是有实力的。
王老爷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却也无可奈何的语气:“那既不能五五分成,又不能给我这桩声音的主导权,顾小姐还能给我什么?”
顾长歌撩开了耳边的青丝:“同之前我和王员外说的一样,铺子里的收益可和你二八分成。”
王老爷心中一沉:“顾小姐未免太狠了,最多三七分,否则这桩生意我也不做了。”
这小丫头果然精明,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不过他也是个商人,虽不说唯利是图,但也有个底线。
“那王老爷以为如何?”
顾长歌并非不知这条件苛刻,只是她想压一下价,看王老爷会作何反应,如今看来倒也是情理之中。
王老爷在顾长歌这里屡屡碰壁,用一种商量的口吻道:“我们各退一步,三七分成。”
顾长歌也大气:“成交!”
王老爷似是松了一口气,唤了婢女呈上几张纸来:“那现在就签单吧,顾小姐也可早些回去歇息。”
顾长歌点点头。
……
浅青色的身影仿若柔软无骨,体态轻盈如燕,只是因为忙练的少了,还是看得出技法比往日生硬。
今日的顾长歌身着淡青色秋衣,将长发束在脑后,在园中舞剑,不似往常的娇媚,更显俊朗。
木川旗一走进花园,就看见她的剑法有些乱,皱了皱眉,一运功就踏上旁边的一个树桩,再顺势一跃就坐上了旁边榕树的枝。
坐定,木川旗拿出长笛来吹,试图引导着顾长歌的剑法。
悠扬的笛声一起,顾长歌瞥眼看见了木川旗,剑法慢慢平稳下来,也有了章法。
只见她手腕轻轻转动,挽出一个剑花,身子似舞非舞,每个动作都曼妙轻盈,看起来竟然别有风情,顾盼生姿。
木川旗看她平缓下来了,就轻轻闭上眼睛,一心一意吹笛。
笛声婉转,绵延不绝,笛音袅袅萦绕在耳畔,仿若可以穿透人心。
始终静不下心来,顾长歌的脑子里一团乱,心中是远在京城的母亲和琳琅飞梦,似乎还有其他的东西挤在心底,风一拂过就痒痒的。
不自觉中,舞剑的动作越来越快,剑光闪闪,反射到木川旗眼睛上,他隐隐感觉到剑气越发的快了,迅速睁开眼时,从顾长歌手上脱出的剑已经直直朝着他去了。
眼见那剑朝着木川旗面门砸去,顾长歌也被吓愣了,现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幸亏木川旗反应快,往左偏了身子,刚用一只手稳稳扶住了树枝防止自己掉下去,剑就贴着他的耳朵深深插进了那粗壮的树枝中。
木川旗皱了皱眉头,全然明白是这丫头太浮躁了,完全心不在焉导致速度太快,一个手滑,剑就脱手了。
看她呆愣的样子,木川旗伸手将剑拔了下来,借着身子偏了的力道跳下树来,把剑递还给顾长歌,想要提醒:“你心中并不平静。”
“嗯。”顾长歌倒是坦然地应了,把剑拿回收入剑鞘中,咬了咬嘴唇:“心中乱如麻,不知是怎的。”
“你近日来都不练剑了,许是生疏。不过你练气息时也乱得一塌糊涂。”木川旗语气严厉得很,毕竟按她这野心来看,要练这功夫可是关系了今后的性命问题。
“我知道。”顾长歌神情有些沮丧,心中又翻腾起一阵不耐烦,轻轻推了木川旗一把:“你先离开一下,让我一个人静静。”
坏掉的情绪泛滥,若是木川旗再待在这儿,顾长歌只怕等会儿莫名地开口伤了人。
木川旗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好”。
像顾长歌现在这个状态,他极其不放心,可是似乎又没有帮她解决的方法,随她去吧,静一会儿也就好了。
木川旗刚走不久,一阵恬静悠远的笛声又响起,似是待字闺中的少女在浅唱低吟,有着说不尽的相思之情。
笛声渐近,顾长歌忍不住回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抬眼望见的却不是木川旗,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楚素,多日不见,他好像清瘦不少,看起来清冷了很多。
“怎么是你?”顾长歌惊诧,不知为何,看见他竟然鼻头一酸,莫名的情愫涌上心头,好像只要眼睛一眨,就有泪要溢出来。
笛声停了,他就这样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顾长歌,反问道:“不是我,还能是谁?”
“我以为……”话说到一半,她就噤了声,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浮起两团红云:“没什么,是你就好。”
难得看到她这般小女子欲言又止的模样,楚素有点好笑,忍不住想逗逗她:“怎么?想我了?”
顾长歌的脸更红了,扭过头去假装不理他的样子:“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胡编乱造个什么?谁会想你啊?”
楚素看着她眸含春水,腰不盈一握,眉目生情,就淡淡地笑着,不想说话。
顾长歌见他不言语,便有几分奇怪地扭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竟也不觉尴尬,打量了他半晌才开口:“累了吧?”
他眼睛下边已是泛着了一圈淡淡的青色,好像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