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是一条臭水沟,淤泥堆积,没及腰身。
湿热的空气里,臭味扑鼻而来,蚊虫嗡嗡直飞,深陷泥污的几个人起初都是一脸嫌恶,不断的挣扎,然而越挣扎馅的越深,最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这才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高超群一边用树叶清理身上的泥污,一边大言不惭的说道。
“福个几把,你丫这叫死了都得拉几个垫背的……啊呸!”
成学玉最悲惨,从墙上跳下来直接来了个倒插葱,上半身满是泥污,恶心得他不住干呕,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他平日里有点轻微的洁癖,不洗手吃不下饭,不洗脚睡不着觉……
现在倒好,一个倒插葱治好了他多年的洁癖,话说还有比这更恶心人的画面吗?
众人都是相当的狼狈,不过当看到成学玉从头发梢到脚底板满是污泥时,便很不厚道的笑起来。
这大概就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吧,只要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个,心理上多少有点慰藉。
“笑毛线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那副熊样儿!”
成学玉吐了口唾沫在树叶上,然后涂抹脸上的泥污,身上的恶臭味简直令他崩溃。
贺伟穿了双白色运动鞋,此刻坐在草地上,清理鞋里面的泥污,他笑着回击:“我们这副熊样比你好多了。”
“以五十步笑百步。”
成学玉郁闷至极,他的这番遭遇充分印证了“动作帅,死的快”的道理,实践出真知啊。
“咦,那是什么,怎么有血?”
众人都在小树林的草地上清理泥污,刘建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指着不远处污水沟里的一团废纸大叫起来。
众人寻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苏庆知定睛一看,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
不知道谁的姨妈巾丢进了臭水沟里,漾着血丝,顺流而下,几个不知肉味的小骚年惊诧连连,像是发现了什么人类未解之谜。
高超群乐得前俯后仰,眼珠子贼溜溜一转,开口怂恿道:“老刘,快捞过来看看……这玩意太神奇了,居然会流血!”
苏庆知翻了个白眼,这货绝对是个老流氓,在场的几个人恐怕只有他们两个知道那是什么,拿这个开玩笑,有点低级趣味。
他看着嫌恶心,便从草丛里钻了出去,因为刘建国已经开始用小树枝打捞那个带血的姨妈巾,其余几个人在旁边围观……
出了沟壑,翻过堤坝,不远处就是裕河。
苏庆知把凉鞋丢在岸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一个陡峭的斜坡上,然后纵身一跃,越过十来米的高空,像一名跳水运动员,一头扎进深潭中。
冷澈的河水冲刷着他的三万六千根毫毛,清凉舒畅的感觉传遍全身,一扫夏日的炎热,说不出的得劲。
七八米的深潭几乎被他触到了底,过了好几分钟,他才从潭中探出脑袋,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爽”。
“艹你大爷的!”
岸上传来刘建国气急败坏的声音,高超群在前面阴测测坏笑着,然后当先腾空而出,从陡坡上跳了下来。
刘建国、成学玉、贺伟、徐良等人一个接一个纵身而跃,像几发重型炮弹,“噗通、噗通”几声在深潭中溅起巨大的浪花。
裕河水流湍急,潭底水温冰凉,不过几个人都是身经百浪,在水中犹如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相对于外面烤得炙热的大地,水里才是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
几个人撒欢般在巨大的深潭中游来游去,时不时的扑腾出几朵浪花,像几条自由自在的鱼儿。
游累了,苏庆知躺在浅水区的石头上闭目养神,蓝天、白云、日光、流水……这种感觉太惬意了,真想一辈子泡在水里。
其余几个人也来到浅水区,躺在光滑的鹅卵石上,任由涔涔的流水冲刷着舒张的肌肤,岂止一个“爽”字了得。
半个小时后。
“哎呦,卧槽!”
贺伟突然惊叫起来,一个鲤鱼打挺“哗啦”一声从水中蹿起来,跑到岸边脱下短裤,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快过来帮忙,哥们屁股上有一条蚂蟥——”
众人听了,纷纷从水中坐起来,然后上岸自检,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着道。
贺伟撅着屁股,急道:“卧槽,你们快点啊,哥们屁股上已经血流成河了。”
蚂蟥又叫水蛭,是一种吸血环体动物,它潜伏在水草丛中,一旦有人下水,便飞快地游出附在人的身体上,饱餐一顿之后离去。
当这些“吸血鬼”叮在人身上时,不能用手把它拔下来,因为蚂蟥有两个吸盘,越拔吸得越紧。
另外,如果硬拔,会让它的口器断落于伤口里,容易引起感染。
把蚂蟥弄下来最简单的方法是拍打,通过不断的拍打伤口附近的肌肤,把它震荡下来。
苏庆知抓起水中的一双人字拖,朝贺伟屁股上“啪啪啪”几下,三条鼓着肚皮的蚂蟥被拍了下来。
“妈了个巴子的……”
贺伟提上短裤,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朝地上的蚂蟥砸了上去,顿时血花四溅,好大一滩的红!
“人为财死,虫为食亡啊!”
高超群再次躺进水中,浮在水面上,幸灾乐祸的说道。
刘建国、徐良等人没发现身上有蚂蟥,也再次下水。
食髓知味,他们感受到过水中的清凉,就再也不愿意出来了。
苏庆知看了看头顶的日头,说道:“走吧,下午快